“去去去,边儿呆着去,哥我还不会开车啊!”
都什么人嘛,不就是辆破拖拉机吗?看他的模样好像怕他会吃人似的,至于嘛……
鲍一味挥手把人轰走。
阿笛不想走,但是也没有办法,看着他们坐在这辆手扶拖拉机上调头开上大路,这才慌了。
“哥,哥!你等等我!你等等我啊……”
阿笛大呼小叫,他一路猛追,可前面的拖拉机“哒哒哒”发出轰鸣,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阿笛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抄近路追上拖拉机,可看见拖拉机根本没有停歇地迹象,丝毫没减速朝他开过来。
他慌了,慌忙一纵身,就扒上了车斗。
拖拉机恰好在此刻转弯,险些将他甩了出去。他大吼着,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赶忙把身子整个趴在车斗上。
于若曦自然看见了这一幕。
心惊胆战的同时,又看到阿笛一身白灰爬起,笑的肚子都疼了。
“抓稳了……”
鲍一味也抽空看了眼身后,手扶拖拉机在哒哒哒的剧烈震动下前行。
因为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原因,山路虽然没有积水,可路面依然湿1滑,颠簸得拖拉机来来回回的抖,把
阿笛的脸都抖白了,他张口要喊,可强烈的寒风灌进嘴里,令他连声干呕起来。
老式拖拉机冒着浓浓的黑烟,熏得于若曦的脸都变黑了,她不得不捂住鼻子。
颠簸的拖拉机几乎是在石子马路上跳舞,偏生身边的司机开s型盘山山路也不带踩刹车的,看得于若曦心惊肉跳。
每过一个s型山道就扯着嗓子喊一次,屁股就没在座位上坐稳过。
“哈哈哈!”
鲍一味坐在司机室笑个不停,一边开车一边看着他们出丑,就这样颠簸了两个小时后,终于看到了兽医站那标志性的牌子。
“总算到了,快颠死人了。”
喉咙一阵阵生疼,屁股都颠散架了,浑身说不出哪哪哪都疼,整个人像抽风打摆子一样。
阿笛从车斗上下来时,情况比于若曦还糟糕,煞白着脸。
刚要开口,就“哇”一声呕了起来。
可怜的孩子,做惯了给人当司机的活儿,突然让他坐车斗,又惊又怕又冻后,没当场哭出来就不错了。
要知道,他虽然从小被安排在鲍一味身旁照顾他的日常出行,可说到底,比寻常农家的孩子过的日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几时受
过这样的苦?
可惜,他在车上已经吐了好几次。眼下除了干呕,实在是什么都呕不出来了。
偏生鲍一味还在一旁大笑:“阿笛,让你别来你偏要跟来。现在知道受罪了吧?活该!”
于若曦连连翻白眼,说的好像就你不愿意坐似的,这种拉风的拖拉机她是无福消受啊。
阿笛原本就委屈得很,闻言大哭起来:“我、我不要坐车斗了,我再也不要去山里了。那里又冷又饿,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哥,我们回家吧!呜呜……”
一边哭,还一边捏眼泪鼻涕,瞧着别提有多伤心。
鲍一味不但不觉得对方可怜,反而还感觉有趣得很,“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就想着回去,我现在回得去嘛我!赶紧的,擦擦脸。等回去的时候我让你开车还不行?”
“这话是你说的?”
阿笛总算抬起了头。
“对对,我说的我说的,赶紧,擦把脸。耶……脏死了。”他嫌弃得要命。
阿笛总算缓和了些,而于若曦则已经进了兽医站。
急匆匆把大黄牛的症状说了一遍,想到养殖场里的家禽家畜,该买的药都买回去备用,甚至还写上了用
法用量。毕竟进城一趟也很耽误时间。
等她从兽医站出来,阿笛已经被安抚好,乖巧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
看见她出来,鲍一味有些难为情地开了口:“现在反正还早,不如咱们去一趟粮站那边。反正也进城了,我顺便把输给你的小鸭带回去。”
“行,你去粮站吧。我去一趟纺织厂,晚些你到纺织厂来接我。”
“好。”
两人说定后,便分道扬镳。
于若曦之所以连粮站都不去,选择去找弟弟,是因为王玲那边带回去三块布料后,被村里人看见,显摆是从她手上换回去的后,对方便趁着夜色找到了她妈赵雯雯,赵雯雯又趁她爸来叶家帮忙的机会,告诉了她。
得知对方也想要几块那种灯芯绒,于若曦也有些为难。
她手上的布料这些天也陆陆续续和村里人换出去了一部分。为了不引人怀疑,她甚至还刻意选择距离叶家湾稍远的买主。眼下也还剩了一些布料,灯芯绒面料却没有了。
所以,刚才鲍一味提出去粮站,她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