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身无分文,昨日帮我就诊的大夫说,需要我在城内出力做事,用于偿还诊费,具体需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特意前来问问城主,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安排给我的。”
“你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沐云卿不自觉舒了口气。
黑衣男子轻轻点头,“未来一段时间,可能还要仰仗沐城主和东锦城,毕竟伤势还未完全恢复,也需要一个暂时安全的居所,实话实话,东锦城虽然比不上江南繁华,却人情味更重,我也想多留一段时日,等之后与家里人联系上了,我也会出资帮东锦城发展。”
闻声,沐云卿笑了,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他:“看不出来,这位公子来城内时间不多,这么快就探到了关键事情?我也是江南之人,不知公子是出身江南哪个门第?我直接派人去联系你家中人来将你接回便可,反正从江南到东锦城,一来一回,最多也就一天时间罢了。”
这男子出现的时候,沐云卿本来就觉得奇怪,负伤而来,孤身一人,又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现
在又忽然说要资助东锦城……
她更觉得有些奇怪,完全不像是个正常人的脑回路,倒像是蓄谋已久。
不管是敌是友,沐云卿都选择先试探他一番。
其实江南现在有那些商贾大家族,她心里也没底,这么问,也不过是想诈一诈他罢了。
“江南东水镇的离家,不知沐城主是否听闻过。”
“黎家?”她轻皱起眉。
东水镇,她好像听过,那地方似乎专门做杭绣的。
“嗯,离人的离。我们离家一直做的刺绣生意,早些年不景气,最近这两年才赚到了些钱,这次我本是与一些伙计运送一些货品外出,却不料遭受贼人之手,险些丧命,若非撑着一口气误打误撞来到了东锦城,如今怕是一命呜呼了。”
离家……
是她想错了黎。
看此人说的像模像样,完全不像是编造的谎言,沐云卿心中的警觉终于是放松了下去,“怎么称呼?”
“唤我离瑾便可!”
“离瑾……”沐云卿呢喃了一下,竟是很快记住了这个名字,“我记住你了,接下
来几日,东城墙的裂缝需要修缮,你有伤在身,量力而行,到时候能做事便帮着做一些,做不了我也不会勉强你,等你伤好了再说不迟,或者等你离家的人过来寻你,付了诊费与这段时间的诊费,直接将你带走也行。”
“我会尽力而为的。”离瑾自动忽略沐云卿后边说的那些话,眼神笃定着道。
沐云卿嘴唇牵起一抹笑,“行!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余下的就看离公子了。没别的事情了吧?”
“嗯。”他微微颔首,黑眸中却闪过一抹不舍,知道沐云卿是下了逐客令。
“那你就先回去吧,等城墙动工修缮的时候,会有人去告诉你。”
离瑾轻应一声,缓慢站起身来,刚走出两步,忽然虚弱的咳嗽了两声,整张脸顿然变得煞白了起来,他立马搀扶住桌子,深吸两口气缓了缓。
沐云卿扫了他一眼,“离公子没事吧?如果实在不行,就还是养身体等离家人来接你回江南吧,城内人多,倒也不是非用你不可。”
“我只是,尚且有些身体不适,可能
之前失血过多,大夫开的药恢复性有些慢。”离瑾沙哑着声音解释道,那双黝黑的双眸带着苦涩无奈的笑意。
沐云卿看在眼里,道了句:“你先坐下,我给你看看身体状况!”
“沐城主也会医术?”
“别多问。”
离瑾识趣的不再说话,坐了回去。
沐云卿抬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开始探查他体内情况。
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压根没注意到离瑾眼底一闪而过的笑容。
片刻之后,沐云卿松开手,认真的分析着情况:“的确失血过多,情况不是很好,你这情况,起码也得修养十天左右,修缮城墙的事情你这次就先不要参与了,先把身体养好吧,若是死在我东锦城内,我对你们离家可不好交代。”
要是为了几十两银子,让这个离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问题,事情就会变得复杂了。
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让沐家也受牵连,想想就有些头疼。
偏偏这人好像还不愿意立马回离家,偏要在东锦城里呆着,也不知道图什么。
“住的地方
我有些不习惯,能否请城主通融一下,让我住在城主府内?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纯粹住不惯,等之后与家人汇合,在城主府的吃住费用,我也一并算上,付给城主。”
沐云卿摸了摸下边,上下打量着他,杏眸微眯:“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认识我?”
只要是与她熟知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吃不得亏的,刚刚这离瑾说要住进城主府,她就在盘算吃住费用应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