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会儿,夜盈盈才不确信的说道:“你这意思是,我除了防备七皇叔之外,更应该防备她?”
“起码在武力这方面,若是单独面对,的确该有些防备,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她继承了女帝的所有,其实力怕是与摄政王不相上下。”
夜盈盈脸上浮现出一抹烦躁:“准备了大半年,至今毫无起色,如今一个沐云卿的改变,几乎就打乱了我的所有局势,她与七皇叔一人堵着一边,就会让我退路全无!到时候还说什么谋反?怕是我连半条命都捡不回来,还有陈垣之那家伙,他已经在沐云卿的协助下返回江南了,我这边等同于失去了财力支撑,要处事,更为困难!”
“这就是我此番前来找你的原因,若是再不拉你一把,你还真是要落入深渊了!”
见他这般说,夜盈盈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那就直说吧,接下
来我应该怎么做?反正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二人分开,若是能挑拨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对我而言至少能缓一口气,你们落月阁在京城内行动也不用再那般拮据了。”
“办法是好。跟我想的差不多。”
落月将桌上最后一块点心吃完,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往亭子外走了两步,负手而立,不紧不慢的说道:“只不过……想要离间这二人的关系,可是不简单的,他们之间的信任,远超旁人,可不是一些小打小闹就能让他们分道扬镳的。”
“你到底想用什么办法?直接说便是!”
“三皇子。”
“三皇兄?”夜盈盈皱眉,“用他,你确定?”
顿了顿,夜盈盈更是怀疑的站起身,朝他走过去,“现在三皇兄可是一心在那韩雨凝身上,况且如今还失了势,在父皇被我毒倒之前,更是被关了长时间的禁闭
,现在沐云卿根本就不把三皇兄放在眼里,说难听点,是压根不会正眼瞧一下,你若是要我用这种办法,岂不是在为难我?”
“谁说现在三皇子一心在韩雨凝身上?”
“难道不是?”
“白芷擅作主张,给三皇子下了毒蛊。”
夜盈盈疑惑:“白芷是谁?”
“便是你口中的韩雨凝。”
“……”
夜盈盈沉默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她不是你的人吗?不听你的?”
“人一旦动了私情,可就难以控制了,不过你若是想用这个办法冒险一试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至少不让白芷乱来!”
“除了这个办法呢?就没有更好的?就算我去找三皇兄,让他再去争取与沐云卿之间的关系,以他的为人,就算心思没那么细腻,肯定也知道我的意图,不可能会甘愿成为棋子!”
“不试试怎么知道?倘
若他真一心在白芷身上,白芷也未必会动用蛊术。倘若三皇子有机会,肯定还是想争取抢回沐云卿,抢不抢得回来另当别论,只要你能接此势头,让摄政王与沐云卿之间被撕开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缝便可。”
“要是失败了呢?”夜盈盈显然对这个办法很是不屑,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个完全不把感情这种东西放眼里的人。
“失败了,自然有别的法子,你且先把这个试了再说。”
话落,纵身一跃,消失在天地间。
夜盈盈还没发觉身边的人不见了,又继续往下说道:“可倘若他们发现事情是我从中作梗……”
话没说完,抬头间,没瞧见了人,话题便戛然而止,他表情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低喃道:“可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来去无影!”
不过也罢,反正事情也走到这一步了,既然落月眼下就这么一个主意
,那他便姑且一试!
……
等了几日风平浪静,夜盈盈这次倒是聪明,警惕着摄政王府的人可能会在暗中监视六皇子府,便直接命人寻个可靠的陌生面孔去郁王府。
其实自从皇帝病倒之后,禁令对于夜郁洐而言,便是形同虚设之物。
但他还是仍旧循规蹈矩,待在府内,寸步不出。
倒不是自暴自弃,只是在思考这段时间的自己,是否走了偏路,为何距离自己预想中的结果会越来越远。
甚至感觉越想伸手抓住的东西,越是会失去。
此刻,郁王府内。
韩雨凝满脸担忧的提着饭盒来到他门前,轻叩房门道:“郁哥哥,你都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用膳了,我让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菜,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这段时间,夜郁洐封闭自我,甚至连她都不愿意见。
平日送饭,也只让放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