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卫被她这话问的哽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这间隙,袁老已经摸着胡子满足一笑:“老朽是信守承诺之人,你既然做到了,老朽自然会信守承诺,从现在起,小友就是我棋艺上的师父,至于夜阁,你部分区域可以随意进出,但不包括一些禁区。否则若是坏规矩弄出什么事端来,老朽可不会保你!”
沐云卿心思一动,原来夜阁内还有禁区,看袁老的语气,与其说是在提醒倒不如说实在告诫她,像是在告诫。
出于谨慎,沐云卿选择慎言,微微一笑道:“关于进出夜阁,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袁老认真了。”
“哈哈哈!”袁老摸着胡子,爽朗一笑,“小友随意,只要心里有数便可。”
说完,对身边的黑甲卫吩咐道:“黑风,把老朽的信物拿来
!”
信物?
沐云卿尚未明白用意。
名唤黑风的黑甲卫却震惊道:“阁主,万万不可,此人身份来历不明,您怎可轻易把信物送出?”
“怎么?你是信不过摄政王?还是信不过老朽看人的眼光?黑风,你今日有些逾越了,送客之后,去机关室静休几日!实力没有提升便不要出来了!”
黑风脸色惶恐,连忙弯身抱拳,不敢再多言,立即转身离去。
袁老又笑呵呵的对夜锦黎道:“锦黎啊,老朽刚刚忘记跟黑风说把百年桃花酒酿一同带过来了,能不能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走一遭?”
听到这话,沐云卿下意识转过头去观察夜锦黎脸上的表情。
据她所知,放眼整个京城都没人敢指挥夜锦黎做事,而袁老那表情瞧着就好像完全没觉得有
什么不妥。
夜锦黎也不排斥,应了声便真去了。
此刻,沐云卿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好像终于知道,之前那个名为黑风的黑甲卫在后来为何反应那么大了。
极有可能这位袁老在宫中的地位远高于夜锦黎。
袁老打趣的笑声将她思绪垄断:“小友,你是不是觉得,老朽能让摄政王帮着做事,自身地位肯定举足轻重?”
沐云卿缓过神来,从容答道,“像老先生这样跟殿下说话的人,晚辈的确初见。”
“欸!错了,咱们都错了,现在你是我棋艺上的师父,我不该称你为小友,你也不该称我为老先生,你就跟他们一样叫我袁老就行。”
沐云卿点头:“那袁老叫我小卿就行,客卿的卿。”
“好,好啊!小卿,你在锦黎身边多久了?我看你这
腰牌不简单,应该是他很信任的人吧?之前都不见他带你过来见见。”
袁老嘀咕着。
沐云卿牵了牵嘴角,也不知道为何,她竟有一种见家长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她现在易了容,声音又粗哑如男子,兴许是自己想多了。
她不吱声,袁老却继续说了下去:“锦黎是我看着长大的,五岁以前,他是个活泼的性子,可五岁那年,他经受了一些变故,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不像是那个年龄段该有的模样,同龄的孩子都还在玩木马木剑,他却已经开始翻阅兵书,说起理论来头头是道,那时候,他母妃还活着,很关心他的安危,请了很多大夫过来诊治,然而都无果,再后来,他被诅咒所选……咳咳,说了个不该说的话题。”
看来,大梁国皇室诅咒这个话
题很敏感,沐云卿干脆装作没听到,“那殿下产生性格上改变的原因,后来找到了吗?”
“没有,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就是……他从很小的时候,心智就成熟的像个大人,他母妃病逝之后,他的性格也愈发沉闷,话少,冷漠。而最不能让老朽理解的是,他竟喜欢凤尾花!”
“凤尾花?”沐云卿垂眸瞥了眼自己腰牌上镌刻的凤尾花,脸色懵懂:“袁老,这是有什么含义吗?”
“凤尾花是开国女帝夜倾慕最喜欢的花,她作为前朝女将,因不满前朝国君无能,单枪匹马血洗皇宫,自立为帝,凤尾花在开国期间是她最好的象征,但鲜为人知的是,夜倾慕之所以喜欢凤尾花是因曾有人为她种了满院,可那人最终却选择死在她的手里,他是前朝国师,夜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