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维持了个表面功夫,故作为难得扭捏道:“这不好吧?郁哥哥。她毕竟是王妃姐姐啊!”
夜郁洐温柔的鼓励道:“她自己要受罚,谁罚的都一样,凝儿不必多虑,有本王在,谁也不敢乱言。”
这话,可谓是给足了韩雨凝底气。
她往前迈出一小步,将侍卫手中的藤鞭小心接过,满脸无辜着道:“王妃姐姐,这可不怪我,是郁哥哥让我来的。”
沐云卿冷漠扫了她一眼,红唇勾起讽笑:“虚伪!”
韩雨凝眼底闪过一抹只有她能看到的暗光,手臂一扬,看似无力的一鞭落在身上,却是阵阵辣痛。
一鞭,两鞭,三鞭,直至……数不清多少鞭!
沐云卿头一歪,昏死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了雨荷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隐约间还夹杂着韩雨凝的惊叹:“郁哥哥……凝儿都没用力,不知道为什么王妃姐姐晕了过去。
”
“必然是装得,继续打!”
是啊,二十鞭下来,沐云卿身上都没见血,这每一鞭都不“狠”,怎么可能会晕过去,必是伪装无疑。
“别打了,王爷,求您!都打在奴婢身上吧,您就算想处死奴婢,奴婢都认,不要再伤害小姐了!”
……
“水……好渴……”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沐云卿才逐渐恢复了意识。
房间内传来稀碎的脚步声,她瞬间警觉。
这脚步,不是雨荷也不是黑霜。
是谁……
“水来了,郁王妃。”耳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沐云卿费劲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是无用功。
声音继续从耳边响起:“看这情况又是梦话,仍旧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情况不容乐观。”
沐云卿:“……”
这是在跟谁说话?
良久过去,没有任何回话。
她便又开始努力睁开眼,可双眼皮像是被千斤顶
压着。
稳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自她身边停驻,一阵檀香闯入鼻息。
紧接着,冰冷的汤勺贴在了嘴角,是水。
沐云卿的唇还能动,将水一点点喝下。
先前说话的男子再度开口,颇有些惊讶:“她竟还有反应?我看你比我这个大夫会多了。”
夜锦黎嗓音低沉,声音不冷不热:“你这神医,不过如此。”
夜锦黎?!
沐云卿猛地睁眼坐起身,杏眸第一时间落在了自己所处的房间。
是一张檀木床榻,而后是陌生颜色的被子。
光从这些细节来看,这便不是沐院。
或许……也不是郁王府。
眸光微转,她对视上了深邃鹰眸。
这一望,她便注视了许久。
眼前的男人美到不可方物。
她似是在求证内心,现在的自己究竟是在现实中还是在做梦。
“看够了么?”
夜锦黎剑眉微凝,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眼
神中却潜藏着一抹难以探寻的温柔。
沐云卿心一抖,迅速将视线收回,“这是何处?我怎么会在这?”
秦樾自一旁走来,代为解释:“黑霜传来消息,你被罚至晕厥,摄……咳咳,我知道后,比较关心你的状况,毕竟你那些有意思的药剂技术,我可还没请教过,便请摄政王派人将你带过来,暂时安顿了。”
“所以这不是摄政王府吧?”
“不是摄政王府……”秦樾下意识停顿。
沐云卿刚要松一口气,秦樾忽然笑道:“又该是哪?”
吐血!
沐云卿倒吸了口凉气。
声音忽然很低:“所以,我还是牵连了殿下?”
夜锦黎浓眉敛的更深:“牵连?”
沐云卿垂眸,将与手令有关的事情简单讲述。
“你要手令的初衷是什么?”
“自保。”沐云卿答的果断。
“现在呢?”
“……”
“本王原以为你是聪明
之人。”
“……”
摄政王话少则以,多说几个字必然是字字扎心。
可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要手令的初衷,的确是为了自保,但一些事情,若是牵连到殿下,或许会给殿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樾笑的更加肆意:“你能给他麻烦?的确,你能给他带来的最大麻烦,就是保护不好自己。”
“呃……”沐云卿听得有些懵。
这话听着就像是在暗示夜锦黎关心她,但不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