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夜郁洐一副要反驳又反驳不上来的模样,便知沐云卿定没说谎,太后脸都绿了,“牺牲正式发妻,却是为了一个无名无分的外人,皇室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夜郁洐这下是急了,结结实实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忙解释:“祖母,您别听她胡说!当年是她自愿嫁入郁王府后用血给凝儿治病的。”
“简直荒谬!你堂堂郁王,竟信血能治病这般无稽之谈,哀家看你定是被外室蒙蔽的双眼,才做出此等荒唐事情,自即日起,将外室送出王府,只要你能归正,对正妻好,哀家看在你父王的面子上,此事不予追究!”
啊?这就结束了?沐云卿有些匪夷所思。
看来这太后还是手软,更向着自家皇孙,她这是又是被取血,又是被虐待的,竟只是轻飘飘一句改邪归正对正妻好。
她又不需要夜
郁洐那虚伪的好。
夜郁洐肚子里闷着气,只觉得是沐云卿使了手段才让皇祖母这般,不敢放任她继续呆在这里,连忙说道:“既然这样,那皇孙这便将卿儿带回去好生补偿,谨记皇祖母今日教诲!”
太后刚要点头,沐云卿忽然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又开始戏精模式:“太后娘娘,晚辈不敢回去,晚辈还是觉得在您这里好,您收留晚辈,就算让晚辈每天给您做糕点都行!”
夜郁洐低喝:“沐云卿,你够了!在皇祖母眼前,你倒是会装柔弱演戏!”
他这一嗓子,非但没让沐云卿停下来,反倒是哭的更凶了。
夜锦黎存在感极低,一副看戏的模样,鹰眸中情绪波动流转。
太后这会儿是发自内心可怜她,声音柔和到跟溪水似得:“你毕竟是王妃,哪有似下人般为哀家做菜的道理?
哀家此前以为你在王府不作为,郁王才如此行事,没想到是哀家冤枉了你,随他回去,给他个弥补的机会,之后哀家这儿,你可以常来。”
这话,也算是给了沐云卿一些底气。
眼泪一抹,她站起身,一脸无辜看着跪在一旁的狗男人,道:“王爷,那咱们回府吧。”
夜郁洐心里的气还在积攒着,但不好当着太后的面发作,冷冷应了声,起身道了声:“皇祖母,皇孙告退。”
便拽着沐云卿往外走。
太后眼看着这一幕,细眉紧皱。
直到走出万寿宫很长一段距离,夜郁洐才粗鲁的甩开她的手,压抑着怒火道:“沐云卿,你是不是找死!”
她摸了摸鼻子,有些好笑的上下打量着他:“王爷这话说的,刚刚差点死的不是我吧?”
“本王让你来服侍皇祖母,不是让你在她这儿胡
言乱语的!”
“什么叫胡言乱语?”沐云卿逼近他一步,“王爷不妨说说看?刚刚在太后面前,我记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啊!”
“你……”
夜郁洐辩驳不上来。
的确,现在的凝儿,无名无分,说白了就是个外室。
本来他想着只要没人提及,便可风平浪静,等凝儿身体养好,再与父王提纳妃一事,现在倒好,凝儿身体还没恢复,便要送走……
越想越气,他看着眼前的始作俑者,每个字都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坐稳王妃之位!”
“坐稳王妃之位?”沐云卿好笑的看着他,“王爷搞错了吧?我要的是和离书!”
“行,回府,本王就给你!”
“好啊,可以可以!大不了到时候,太后知道了消息,只会下意识觉得……你养外室败露,又不想送走,便
只能跟我和离!”
“你……你不是想要和离书么?现在到底想怎样?”
“是啊,和离书我是要的。”她迈着碎步逼近,“但你和韩雨凝呢……也别想好过!什么时候和离,只有我能说的算,现在,你就算把和离书甩我脸上,我都不会接受的。”
“你有病?”
“那可不!这病说起来还是被王爷一手养出来的呢。”
“疯子!”夜郁洐骂了声,转身迈步离开,将她撇在原地。
“切,狗男人!”
冷不丁,身后忽然冒出声音:“狗男人,是什么意思?”
沐云卿被吓了一跳,回眸看去,夜锦黎单手负立在距离她一丈远的地方,鹰眸正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她,而他身后跟着的是黑霜以及满脸担忧的雨荷。
嘶……
沐云卿倒吸凉气,刚刚跟夜郁洐之间的对话,也不知被听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