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然眉宇间锁着淡淡的忧虑。
“属下是否需要进一步探查?”
一清试探性地询问。
萧陌然斜眼瞥了他一下。
“不然呢?难不成要等她们布置妥当,我们才开始行动?”
一清沉默了,他知道主人的意思。
萧陌然轻敲着桌面。
“密切监视夏月,看她究竟有何图谋。”
稍作停顿,他又添了一句,“另外,找个合适的时机,试一试能不能不动声色地除掉她。”
一清领命,恭敬退出。
“从现在起,府中加强戒备,无关人等一律不准进入,特别是来找柳依依的,必须阻拦在外。”
萧陌然再次吩咐道。
“可是,五日后她们合办宴席……”
一清提醒道,显得有些为难。
萧陌然眉头紧锁,“那就等这次宴会之后再行打算。”
一清领悟,行礼后默默退出。
萧陌然独坐于书房之中,手指轻轻翻开案前的奏折,目光却定格在某一处,迟迟没有翻动。
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奏折放下。
“夏月、柳依依,这两个女人,怎么会牵扯到一起……”
他揉着太阳穴,心中充满疑惑。
至于柳依依,虽然眼下无法直接动手,但夏月……
如果她成为了前行的阻碍,那么将其铲除,或许是最为直接和快捷的方法……
寒舍之中,夏颐褪去了华丽的衣饰,重新换上朴素的裙裳。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解脱般的微笑,缓缓吐息。
“看来,我终究是无缘于那荣华富贵。”
“这样简单的装扮,反而让我感到身心自在,生活,或许就应该这样简单。”
尽管口中这么说,但夏颐并没有将换下的华丽服饰重新穿上。
只随意挽起乌黑的秀发,在鬓角编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正当她因孤独而苦闷,欲寻找萧陌然之际。
恰巧遇见了从药室出来的范老,他手中捧着药炉,神色警惕,四处张望。
看到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夏颐脸色微变,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范老,你这是在煎什么药?”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戒备,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难道是为柳依依准备的堕胎药?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阵战栗。
“范老,我已多次告诉你,不可以帮她堕胎,萧陌然和我都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范老用力挣脱了夏颐的手,目光中带着一丝恼怒,“关乎人命的大事,老朽从不热衷。”
“就算你恳求,我也不会再做。”
“这其实是特地为你们二人熬制的滋补汤药,喝了它,保证你们半个月内就能有喜。”
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透露。
“你不知道我加了多少珍贵药材进去,效果非凡。”
“本想亲自去随心堂找你们,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
“正好,快来快来,马上去找他,你们俩每人喝两碗。”
夏颐闻言,脚步一顿,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些琐事未处理,这汤药就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吧。”
“反正,无论是我喝还是他喝,这补汤都有益无害。”
她笑得灿烂,话音刚落,便转身匆匆离去。
望着夏颐仓皇逃离的背影,范老想要叫住她,却已经来不及。
他只能无奈地摇头苦笑,“这丫头,是被上次的汤药给吓坏了吧。”
“也是,上次汤药的效用还未完全消失。”
他自言自语,旋即又释然。
“罢了,她自有她的调理方法,这汤药给那个年轻人喝也是一样的。”
范老手提药炉,轻松步入随心堂,一脸得意,“来看看我为你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这汤药可是用多种珍贵草药熬成,大补元气,一碗顶得上千年人参鸡汤。”
萧陌然闻声放下手中的公文,缓步走出。
范老连忙递上一碗,热情洋溢地道:“来,快尝尝。”
萧陌然轻轻啜饮了一口,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虽然滋味不佳,但他却能勉力承受。
他一鼓作气,将那半碗漆黑如墨的汤药一饮而尽。
刹时间,一股温热且慵懒的感觉从喉咙深处缓缓蔓延至四肢百骸。
仿佛有一股力量在体内游走,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与舒适。
“此汤药之效,委实令人惊叹,仅仅半碗,便使我感受到舒适。”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