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想笑的唇角刚扬了一半就又绷住,心念一转,便知道了他在想什么。
上一世,秦伟邦是他在扳倒任我行后提拔起来的第一波亲信。此人溜须拍马的本事甚为了得,一分的力气被他说成是十分,一分的凶险更是要说成是十二分,加上那时候他将总管之权都交给杨莲亭,没出十年,这秦伟邦便仗着这份本事生生地从一个在江西管辖数县之地的中级头目升为教中十大长老之一。最后在梅庄被任我行策反不成,强行喂下失去禁制的“三尸脑神丹”而身亡。
任我行确实是想到了这人前世的十大长老之位,同时也于这一刻想明白了他这长老之位究竟是怎么来的,不由又想到了将日月神教搅得乌烟瘴气的杨莲亭,心中暗暗恼恨,对此人刚刚升起的一丝好感立刻烟消云散。
东方不败暗自好笑,当时他借杨莲亭的手扫除任我行的残存势力,自然是要提拔新人,至于这人有没有本事……这世上除了任我行之外,还没什么人的本事能叫他放在眼里。有没有本事又有什么关系?
一只手放在任我行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任我行才升起的不忿之心好像就被他这么一拍给拍平了,僵在一半的唇角又牵了牵,回头向东方不败点点头,又对秦伟邦道:“现在离端午还有些时日,秦兄弟这回出来得早了,想是约了旧日兄弟叙旧罢?我就不耽误你了,反正到了黑木崖还要再见,你自管赶路便是,不用顾念我们。”
“那怎么行?属下既然有幸遇到两位教主,自然要鞍前马后……”
“我们随行人多,前面不易寻落脚之处,还烦请秦旗主当先前往打点。”
东方不败没让他再说下去,既然他自己说要“鞍前马后”,那就顺着他的话头令他一路当先安排,既能将这絮絮不停的人立即打发了出去,也令他根本推却不得。
秦伟邦闻言一滞,他原本也上过黑木崖赴宴,只是无论他如何讨好,原本的任我行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待他总是不冷不热的不说,次数多了,还颇有厌烦之意。这次他听说了东方不败之事,特意从江西绕到长江边,还沿江布了不少探哨,就是想要能半途和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来个“正好遇上”,赶在其他人见到这位东方教主之前好好献一番殷勤。哪知这位东方教主一句话,就将他立刻打发走了……
抬眼看了看东方不败的神色,异常清秀的一张脸上,云淡风清,不喜不怒,可偏偏自有一番威势,沉沉地从四周压过来,犹如渊停岳峙,与年龄明显不符的气度,叫人不自觉的在他面前要低下头去,无论如何也生不出丝毫轻视之心。任我行这些年来在教中积威日深,而东方不败这个后起之秀站在他身边,竟然一点也不见逊色。
“到底是你想得周到。”任我行正在想该用什么法子将秦伟邦速速打发了去,闻言向东方不败一笑,明里是赞东方不败为出行安排设想周到,实质上却是说东方不败这个将人打发走的主意实在妙极。这若有所指的言语也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这话里的深意,“我们这里有桑三娘打点,我本不想再劳烦秦兄弟……”
原本他们身边只带了将近二十名教众,又留了一部分在梅庄,这一路上便缺了些人手。正好杭州分坛的桑三娘左右也是要去黑木崖赴宴,于是主动请缨,和他们同行而来,打点路上事宜。
任我行说的后面这句话,语速缓慢,尾音微微拉长,却是故意说给秦伟邦听,等着他接话。
“教主言重了,此乃属下应当之责,属下这就带人前去安排打点。”
果然,秦伟邦只能领命而去。
有了这个先例在,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一直到了河北境内,途中所遇的教众也都是上前见了礼后,依照吩咐,继续赶路,不曾再多做停留。
终是在端午前三日,两人又回到了黑木崖下。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圆月昨天晚上撞车了……人虽然没受伤,但是事故处理好麻烦咩……今天还要跑jc局,不知道jc叔叔会不会好说话……嘤嘤嘤……还是新车来着……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