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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的尴尬后,两人一同大笑起来。

任我行站起身,替东方不败将腕间的铁圈扳开,褪了出来。双手各握住一边,力运于臂,内力到处,铁铐渐渐变形,就着那锯子的断口被生生扭开。

“明日叫人将这里封了。”这个地方虽然是囚室,除了他们两人外,任我行却不愿第三人再进来。

“嗯。”东方不败了然一笑,颇为赞同。手中的明珠托高,四面照了一下,低声自语,“这里在西湖湖水之下,若非是如此铁壁,倒也一番好风光……只可惜,现在倘若凿穿铁壁,湖水便即灌入……”说着又轻声叹息,似是万分可惜。

“怎么?”任我行听他的意思,似是不愿就此将这囚牢封死,反而极想要在这里看到湖光。

“当年,我和你说,‘孤山梅庄’是西湖景色绝佳之处,让你在此颐养天年,并非虚言。”朦胧的珠光下,东方不败的浅笑隐隐多了一层暖意,柔和异常,“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真是以为……”

“这些事不用再提。”任我行将那明显不能再用的铁铐往铁板床上一扔。金属互相敲击,发出“哐”的一声响。腾出手来捏住东方不败的双肩,微微用力,“你若不喜,那就不封了。明日去西湖上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阻了湖水倒灌……”

“还是封了罢。”东方不败微一沉吟,“此间事情已了,五岳剑派虽然暂时已经退去,黑木崖上还不知情况如何,我们需当尽快回去。”

不想耽搁时间,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东方不败先前只在这囚室里独自呆了片刻,虽是想再试任我行一试。而任我行一离开,已经觉得眼前漆黑,铁铐锁腕,行动之地不及数尺,憋闷无比。故而也等不及他再回来,用了全力绞断铁链,也顾不得手腕上仍然带着铁铐,也要从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脱身出来。若换做是他被关在这么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莫说是呆十二年,以他的心气,只怕不用等别人来杀,就要气血攻心而死。可想而知,任我行对这囚室是该何等深恶痛绝。

“不急,”任我行对于黑木崖却是万分笃定,“你和向兄弟不和,可他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有他在黑木崖上,出不了乱子。”

“也对。他可是你最忠心的好兄弟。”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一句云淡风轻的话里,多了几分不知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意味。

“东方……我没别的意思……”任我行显然以为他想到了别的地方,“向兄弟和你不一样……”

东方不败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上一世他篡权夺位,向问天却甘冒生命之险将任我行救回,这一点,确实不一样……

“我也不是这意思……”任我行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便觉出不对来,东方不败那句嘲讽可谓是意料之中,可这解释一出口,分明也是不对,连忙又改口,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了。

“哈哈哈……”见他一副张口结舌的模样,东方不败畅然大笑,心里的那点不痛快立刻烟消云散。若非完全放下戒心,以任我行的为人又怎可能在他面前越说越错?若非全然真心,又岂会完全放下戒心?

见东方不败转身就走,任我行怔了一怔,追了两步,随手拉住他的手:“你去哪儿?”

“游湖。”东方不败停了脚步,也不挣开,回过来的脸上还带着未及散去的笑意:“你去不去?”虽这么问,却没等任我行回答,五指一紧,微微用力,扯了他就直接往外走。

近夏时分天气多变,尤其是在这江南之地。白日里还是阳光明媚,此时日光未尽,绵绵密密的细雨忽地就飘落下来,淅淅沥沥地洒成一幕巨大的水帘。

西湖上的游人早已纷纷寻了避雨之处,明艳的花船却飘到了湖中心,赏雨戏水,丝竹慢捻,轻歌曼唱,合着雨落枝头的簌簌之声,为原本喧闹的湖畔添了许多静谧之意。

东方不败和任我行来到湖边的时候,平时靠在岸边供游人乘坐的竹筏因为没有遮雨的顶棚,已经都收了生意。这西湖的一角本就被堤岸刻意隔开,闹中取静,此时更是难找游船。

“我叫人去找船。”堂堂日月神教,总不会连个游船都寻不到。任我行被东方不败一路拉着从梅庄出来,并没惊动日月神教的教众。这两人在教中一贯都是出手极狠,御下极严的行事之风,杭州分坛的首领纵然要想尽办法大献殷勤,可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们还会如此突发奇想地要冒雨游湖,自然也不会为他们专门备下游船。

“不必惊动他人,你瞧。”东方不败向左首扬了扬下巴。

长堤之侧,一条小木舟靠堤而歇,正躲在垂柳的枝条下避雨。

那舟上的艄公犹自抱着腿缩在船头,忽然只觉得舟身一晃,睁开眼,便见到自己的木舟上赫然多了两个人。

艄公吓得猛然站起,揉揉眼睛,回头向岸边张望。长堤离湖岸有丈许之遥,他的木舟靠在堤旁,中间既无踏板又无桥梁,这两个人又是怎么来的?

可当任我行从怀里摸出块碎银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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