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老师的带领下灰溜溜离开了,车厢内立刻嘘声四起。
中国学生就像是打了一场胜仗,有人拿出口琴和手风琴,现场为乘客表演《大刀进行曲》。
全国武装的弟兄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
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
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
咱们抗战弟兄勇敢前进
.....
看准那敌人
把它消灭,把它消灭
冲啊!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杀!
“呜呜呜~~~”
伴随着激昂的歌声,列车缓缓驶入沪上火车站,站台上的乘客表情激动的望着蓝钢特快。
这首歌曲是沪上作曲家麦新在本月初刚刚创作出来的,一经面世便迅速传唱至大江南北。
此歌灵感来自于3月,第二十九军的大刀队在喜峰口与日军展开白刃格斗,鬼子横尸遍野。
日本人第一次尝到了大刀的厉害,由此二十九军的胜利和大刀队的英雄事迹传遍了全国。
但让无数沪上百姓感到愤怒的是,租界方面以宣扬民族仇恨为理由,禁止歌曲公开传播。
电台,不允许播放。
剧院,不允许演出,
影院,不允许配乐。
虽然没有白字黑纸的公文,事实上这首歌已成了禁曲,许多人因为唱歌被送到了巡捕房。
这是何其的荒谬,美英或者其它帝国主义,本质上与日本人没什么不同,全都是殖民者。
而殖民者最害怕的是什么,当然是民族觉醒和民族主义,租界方面做出这种举动很正常。
让人气愤的是华界的沪上特别市也据此压制民众抗日情绪,据说是来自金陵高层的命令。
在中日庐沟桥交火的敏感时刻听到大刀进行曲,怎么能不让有良心的中国人感到激动呢。
“滴~~~”
不过火车站的巡警们听到歌声立刻吓得满头大汗,拼命鼓着腮帮吹响警哨朝着火车跑去。
看到这帮黑皮的举动,某位路人眼珠一转偷偷伸出脚,一个巡警当即被绊倒并飞了出去。
剩下的几个巡警没有变成空中飞人,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几个白发老人死死挡住去路。
拥挤的站台上人头耸动,不少人有样学样,试图制造混乱来掩护唱歌的义士离开火车站。
吵闹声,叫喊声,呵斥声,警哨声顿时响彻一片,趁此机会车上的乘客簇拥着学生下车。
“感谢诸位先生。”
“我们中国一定不会亡。”
“人民万岁。”
学生们七嘴八舌的感谢了一遍包括左重在内的好心人,接着压低脑袋借着混乱迅速离开。
巡警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消失在人群中,至于抓捕阻挡的百姓,有一句话叫做法不责众。
今天真要抓了几十、上百个民众,他们明天就会被舆论骂个狗血淋头,甚至成为替罪羊。
一个月十几块薪水,玩什么命啊,再说了,他们这些人何尝不痛恨行事嚣张的日本人呢。
听说庐沟桥枪一响,日本浪人就杀了几个北平巡警,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也岌岌可危。
于是一方跑得快,一方有意放水,很快乘客们便一哄而散,左重顺着人流走出了出站口。
“先生好,坐车伐?”
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车夫拉着洋车笑眯眯的凑了上来,用半生不熟的沪上话问了一声好。
“恩,法租界巨来达路。”
左重轻声说了几个字便跨到了洋车后座,坐下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身体似乎有些疲倦。
车夫见客人不愿多说,弯腰抬起车把将车头换了个方向,顺着马路向着法租界快速跑去。
一路上,沪上的繁华依旧,根本没有被中日冲突影响。
奢靡的爵士音乐在街头飘过,卖花的孩子光着脚四处叫卖。
小姐太太们继续描红画眉,佩戴着亮闪闪的首饰招摇过市,一切如同战争开始之前一般。
衣冠楚楚的先生们同样不忘绅士风度,穿着笔挺的西装,手握文明棍昂首挺胸悠然走过。
只有从华界到租界的路口,多了几个懒洋洋的法国士兵假装在检查,其他什么都没改变。
洋车顺利通过哨卡,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法国人在沪上的核心控制区巨来达路。
“车钱,不必找了。”
随手递出钞票,左重拿起行李扶了扶帽子钻入一条里弄,丝毫不关心身后是否有人跟踪。
他在复杂的巷子来回穿梭,许久后走进一家叫做云客来的小旅馆里,做完登记顺利入住。
仔细将屋内检查了一遍,他点燃了一根烟坐在了桌子前,眼睛看向大门耐心等待着什么。
这一等便是半天,直到天色渐黑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一个温婉的女声随即响起。
“先生晚饭要吃点什么?”
“我看看菜单,门没锁。”
左重闻声语气正常的回道,这个时代的旅馆提供餐饮很普遍,饭菜价格便宜也比较卫生。
听到他的回答,一人推开房门进入了房间,顺手关门后快步来到桌子前,抬手敬了个礼。
“副处长,邬春阳和外面的弟兄检查过了,您身后没有问题,这里目前很安全,请您放心。”
“恩,很好。”
左重瞄了来人一眼,笑呵呵说道:“逸君,你们昨天分批来沪上,路上没有出什么问题吧。
邬春阳拉洋车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等将来打败了日本人,这小子去开家车行不成问题。”
他开了一句玩笑,接着脸色猛的一变:“说说任务的进展吧,这次的行动,委员长很重视。”
“是,副处长。”
伪装成旅馆服务生的何逸君动了动,离开了窗户的可视范围,这才开始回答左重的问题。
“路上很顺利,宋副科长、吴敬忠、邬春阳、归有光安全到达,并利用伪装身份进行潜伏。
这家旅馆是数月前按照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