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的坐下后,才道:“是易哥儿媳妇去找你媳妇告状,你媳妇让你来的?”
“是——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三老爷梗了回去。
老侯爷深吸一口气,这是自己亲儿子,今天好歹也是个好日子,不能打,不能打!
默念了两遍,到底没忍住:“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有没有点主见?听风就是雨?你媳妇让你来,你就来了?你媳妇让你吃屎你去不去?早怎么没见你这么听你媳妇的话?现在倒是言听计从了?”
三老爷傅鹤吟老脸爆红:“是!我就知道,我在父亲母亲眼里,就不是个男人,是个废人了是不是?所以父亲你才这般瞧不上儿子?做什么事情一点都不考虑儿子我的感受是吧?”
“我没有主见?我有主见的时候,你们允许过吗?你们当时不是骂我是个糊涂虫,没脑子,让我听兰氏的话吗?”
“怎么,如今我听兰氏的话了,又有了不是了?”
“说来你们就是打心眼里看不上我,瞧不起我!你们心里只有老大这一个儿子对吧?在你们心里就老大最好,老大是你们的命根子对吧?”
“什么好东西,好机会都是给老大的!我跟老二碰都不能碰!好容易我娶了兰氏,你们怕易哥儿仗着兰家的势力,给老大家的简哥儿造成威胁,就放任易哥儿身体的余毒一直未清,不肯真心给他去寻药引子!”
“如今易哥儿媳妇自己带来的记账法子献给朝廷的功劳,父亲你都不放过,想夺去给老大是吧?”
“父亲,你心里我这个儿子,我们三房就该一辈子给大房任劳任怨做牛做马吗?永远低大房一等吗?”
老侯爷没想到三老爷傅鹤吟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顿时急了:“简直是满口胡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老三你摸着良心说,这么些年来,我跟你娘偏疼你还不够吗?”
“你大哥你二哥私底下跟我抱怨过多少次了?这府里,你最小,打小我跟你娘就没拘着你过,你想要什么没给你?给你捐官,给你娶媳妇,给你私下置办产业,哪一样缺了你的?”
“你那些私房钱,私房铺子难道是大风吹来的?这么多年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们三房给侯府做什么贡献了?给了侯府什么回报了?你这些年糊里糊涂,宠妾灭妻,我跟你娘说过你一句吗?还不是顶着兰家的压力护着你?不然你能这么快活?”
“再说了,易哥儿媳妇这事,就事论事,是不是功劳给侯府更划算些?大家都可以受益,侯府百年基业能延续,怎么不比一个乡主值钱?我说错了吗?”
“易哥儿瞒着你这个父亲,我这个祖父,私下做了这个决定,宁愿将功劳分给兰家,也不分给家里!难道不是大逆不道?”
“我只罚他禁足到明年春闱,已经够宽大了!我还不够偏心你们?”
三老爷此刻早就被老侯爷那句你是不是男人给刺激到了,这句话是他的逆鳞。
谁都能说,可在他心里,唯独做父母的不能说!
满脑子就是连他的父母都嫌弃他,觉得他不是个男人了。
哪里能听得进去老侯爷后面的解释和辩驳。
只冷笑:“是,在父亲眼里,我不是个男人,是个废物!我没为侯府做贡献,没回报侯府,那老大又为侯府做了什么贡献?比我多生了一个儿子的贡献吗?老大没宠妾灭妻?那他房里的郭姨娘是怎么回事?明哥儿对爵位虎视眈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谋害简哥儿的子嗣又是怎么回事?”
老侯爷无力的辩解道:“谁说明哥儿就谋害简哥儿的子嗣了,那不是还没查清楚吗?你就乱下定论?”
三老爷啐了一口:“呸!打量我们都是傻子?那事不是明摆着吗?就算明哥儿现在没有,可他起码起了那个心,将来肯定就有了!”
“怎么,明哥儿都起心谋害兄弟子嗣了,也就是禁足!轮到易哥儿,好歹他也为侯府谋算回来一个乡主吧?这就大逆不道了?”
“是,老大宠妾灭妻就是对府里有功,我宠妾灭妻就是罪该万死是吧?可我再没用,这么些年,兰家看在兰氏的面子上,给侯府行了多少方便?不靠我娶兰氏过门,跟兰家成为姻亲,侯府能有这便利?这些好处爹你是只字不提啊!”
“老大呢?金家倒是显贵呢,可金家这么些年,给侯府了什么好处?我倒是听闻了不少金家借着侯府的光,谋好处的事呢!需要我列举出来吗?”
……
外头的老侯爷的心腹和长随们早就在父子俩开吵的时候,十分知趣的下去了。
唯独留下傅山一个人,守在院子门口,不许人接近。
此刻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咂舌,三老爷今天这是火力全开啊!
也不知道老侯爷能不能承受得住。
果然这个念头才浮现没多久,就听到里头啪的一声,应该是老侯爷给了三老爷傅鹤吟一记耳光。
还有老侯爷的怒吼:“你个逆子!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