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迈的使臣还想说两句,被一个冷艳女子轻轻拽住,而后率先跪地俯首:“外臣,冰周国国师谷梁霜媚,拜见北越尘王妃,拜见北越镇北侯!”
谷梁霜媚?
苏晓眯了眯眼睛,多了几分好奇,好像还是个国师?
有了谷梁霜媚在前面打样,另外四人也不得不跪了下来,一一行礼。
其中,谷梁霜媚是代表冰周国来的,另有一对兄妹,姓大月,是雪邦国皇室子弟。
至于那个年迈的使臣,和另外一个中年男子,是有雪国联盟的诸侯部落推选而出。
年迈者尉迟秋声,中年人沙风为。
“请起。”苏晓轻轻颔首,照旧不急着说什么。
是雪国联盟的人出使,又不是她求着人来的,没必要上赶着。
大月氏兄妹站起来,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热情。
大月山醉拱手笑道:“我等一途舟车劳顿,还受到不少惊吓,这才不慎在尘王妃面前失了礼数,还请尘王妃勿怪!”
“受到惊吓?”苏晓蹙了蹙眉,“北境铁骑亲自护送,诸位怎会受到惊吓?又是因为什么,受到了惊吓?”
闻言,大月山醉呼吸一滞,忽然
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他妹妹大月山春在旁边爽朗一笑:“我们从前也是出使过北越王朝,途径过北境的,但还没有一次是像这次一样,被几千铁骑沿途护送,恐怕是北境把我们当成了洪水猛兽,怕我们区区百人就颠覆了整个北越王朝,所以才这样严阵以待吗?想到这里,我们不禁惶恐,日夜不安!”
大月山春的五官十分立体,精致到带有不可忽视的攻击性。
再加上身姿格外挺拔,前凸后翘的,与那股年轻的娇俏,和特有的英气混合在一起,组成一个极具魅力的个性女子。
这些话经她的口一说出来,像是率真,但更像是阴阳怪气。
寒家众人的脸色已经黑了,而其余几个使臣都笑出了声,就连那个冷冰冰的谷梁霜媚,也毫不掩饰地勾了勾唇。
“哈哈。”苏晓也笑出了声,毫不留情面地嗤道:“诸位误会了,我北境二郎个个骁勇善战,若非此番尔等的国君非要派出使臣来到我朝,大军早该踏平列位国都!”
笑声顿时僵在半空中,仿佛还能听见余音。
“呵呵,是啊。”寒阳兵回过劲来,顺利与苏晓的思路接上轨道,“
数千铁骑严密护送,倒不是怕你们在路上蹦跶,而是担心我北境的二郎们恨不得把敌人抽筋扒皮,一时激愤,让你们小命不保啊!”
说起话来,寒阳兵可比苏晓直白多了。
苏晓放下茶碗,幽幽叹道:“北越王朝适才经历了内乱,新帝登基,是想与外邦交好的,若闹得太大,恐怕在天下人眼里有些不好看!”
说完,她好整以暇地又笑了:“本宫身为尘王妃,体察圣意,这才做主请镇北侯派重兵守护,不想尔等异想天开至此,反倒吓着了,说来,竟是本宫的罪过。”
看上去是在示好安抚,可在场谁听不出苏晓的嘲讽?
尉迟秋声都气红了眼,指着苏晓怒道:“你一个女人,居然敢代替北越的皇帝说话,难道北越皇帝就这般无用吗?”
话音落下,全场静逸无声。
就连和他一起来的那几个人,也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
尉迟秋声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失言,但梗着脖子不愿认输,就这么睁大眼睛瞪着苏晓。
“呵。”苏晓忽然笑了。
“尘王妃!”尉迟秋声以为苏晓是拿自己毫无办法,嗤笑道:“一个女人,就该……
”
“拿下。”苏晓淡声打断,又吩咐道:“尉迟秋声不敬本宫在前,咒骂皇帝在后,处以鞭刑八十,而后押送出境,并请雪国联盟尽快给本宫一个解释。”
她看都不看尉迟秋声一眼,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下这命令而产生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
众人都愣了愣,自己人,自然都笑了,只是没出声。
使团的几人都僵在原地,眼看着精兵们已经上前押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瞬时间,他们都怒了。
“尘王妃,你怎可如此对待使臣!?”
“他不过言语有失,并非有意,你怎能动用刑罚?”
“尘王妃,你别忘了,你只是个王妃,而不是北越的君主!”
看到他们几个口不择言,怒目而视的,苏晓又是一笑。
她缓缓开口,语气略显慵懒:“你们身在北越,就得守着北越的规矩,身为使臣,到了他国地界,张口闭口丝毫不懂礼仪敬重,动辄指指点点,口出狂言,难道本宫还得纵着你们?”
越说,她的冷笑声就越明显,冷笑道:“亦或是诸位以为,我北越国力不厚,铁骑不强,必得对着尔等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