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将军很短暂地愣了一下,但是联想到先前才商议过的,说是城内守卫十分稀疏。
回头一看,季修成率领数万大军紧随其后,若能全部杀进城中,完全能够踏平整座皇城!
而现在城门大开,那么皇宫之中的小皇帝和皇位,还不是会简单地如同探囊取物?
“跟随本将杀进皇宫,取小皇帝项上人头!”
只要今日之事成了,那他就是从龙之功!
胜利仿佛已经在向祝将军招手,他现在一往无前,任何动荡都无法再转移他的注意力!
听着后面的动静,是季修成也顺利入城了。
“呸,胆小如鼠!”祝将军在马上低声冷笑,“要不是老子不姓季,这皇位轮得到他?”
他也想当皇帝,可他没有皇室血脉,就算今日坐上了皇位,也仅仅只会是坐上皇位。
天下人不会认他,百官与诸臣也不会听命于他!
想到这里,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是啊,文武百官呢?
难道在这种时候,朝廷所有大臣都躲起来了,就没有一个敢露头的吗?
再有,从城门通往皇宫的路也太顺畅了些,别说禁军与守卫,就是平头百姓也一个不见!
该死
,莫非中计了?
“吁——”
祝将军用力拉住缰绳,调转马头,瞬时大惊失色。
现在城门紧闭,跟进城来的除了季修成,就只有区区几百个士兵,而其他的,居然都被拦在了城门外!
最可气的是,城门是被悄无声息关上的,到现在连关门的人是谁都没发现!
“殿下?”祝将军喊出了声,声音有略微的颤意。
季修成也面如土色,到了这一步,哪里能看不出来,这是中了空城计?
“本将乃寒氏舒云,巾帼将军!”
城门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现在归降,还有你们一线生机,胆敢反抗,只能命丧于来自北境的铁骑之下,祸延九族,无一生还!”
随着这声高喝,又响起了专属于北境精兵在站前与敌军对阵之时,才会发出的整齐划一的高呼声。
连隔着一道城门的季修成和祝将军,骑在马上,都能感觉到腿软,更不必说外面那些已经奔袭多日,在山头挨饿受冻的其余叛军。
他们和京城的禁军相比,恐怕都不会有一战之力,又何况是面对北境铁骑?
但寒舒云不是去南方增援了吗?
她自北境调来的亲兵,
不是早就已经回了北境,只带着凤凰军千里驰援吗!?
那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季修成越想越不对劲,触电一般的把袖中信纸抽出来,看看上面的字迹,顿时脸色比地上的青石板还要青。
中计了!
那么季衍尘呢?
季衍尘是不是也回到京城了!?
不,不对!
他又拿出另外一封早已收到的飞鸽穿书,写信的郡守是跟了他七八年的老臣了,彼此之间的利益捆绑十分深厚,就是死了,也不可能背叛他!
而今日收到的密信,来自于另外一人。
这也就是说,季衍尘应该还是在南边城池,唯有寒舒云,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回来了。
只要季衍尘没回来,一切就都还有余地!
“杀进皇宫,暂留小皇帝性命!”季修成冷喝一声,把手里的几封信件胡乱揉成一团,奋力扔开。
说完,他抢先冲着皇宫飞奔而去。
祝将军和遗留的几百士兵见了,除了跟上别无他法。
季修成的意思很明确,挟持小皇帝,那就还能有机会。
总归城门外的动静那般小,定是已经相继投降,没什么指望了的。
在这等时候,只能靠自己!
当
然不会再有指望了。
因为此刻的城门之外,京城数万大军已经从京城城外的四面八方往此处汇集,将剩余没能冲进城的叛军们团团包围。
那些所谓早已离开京城去往各地平乱的老将和猛将们,此时都出现在这里,整整齐齐,没有一个遗漏!
光是这些已经够吓人的了,最可怕的还是在场那些数也数不清的北境将士。
传说中,可以以一敌十!
不,都不用传说,同样都是军中之人,难道北境的军报还有谁不知道?
这就是事实!
看着他们全都乖乖放下兵器,举起了双手,立即有人上前去收缴扣押。
这么多人,若非事先准备了几大车的麻绳,现在肯定绑不过来。
楼奇懒散地躺在放麻绳的板车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因为最近连日来埋伏在城外,整个人不修边幅,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