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叹了口气,给苏晓端上热茶:“你都已经带坏一个小寒将军了,这位可是镇北侯最为看重的子嗣之一,听说是拿着当下一任镇北侯来培养的,若又被你带歪了,那寒氏一族累世的英名何存啊?”
“难道我的法子不好吗?”苏晓很有些不服气。
“好是好。”元月无奈的很,“只是寒氏上百年来光明磊落,以一身正气戍守北境,凭借英勇武艺逼退外地,你的这个法子……若将来传了出去,那可会成为整个寒氏最大的污点!”
那样的法子,也就苏晓能想得出来了!
万一真被别人知道,还不得让寒刈遗臭万年啊?
“没事。”苏晓心虚的眨了眨眼,“云家私造军械,与叛贼做走私生意,这可是叛国之罪,理应诛九族的,一大家子人,没人能跑得掉。”
残忍吗?
当然残忍。
可云家明知一朝事发是极刑之罪,还是枉顾苍生性命和朝局安稳,为了区区银钱与叛贼来往密切。
这就是该死!
就因为这些军械流出去,有多少牵涉其中的王侯将相,自以为有了资本愤而起义?
害了多少百姓,导致多少人流离失所?
更不用说
这青冈山里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凄惨壮丁,几乎个个妻离子散,就算撑到了回去的那一日,身上落下病根,家中失了顶梁柱,往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更何况,多少人回去了,都不知道家还在不在!
又有多少人没能回去?
所以,云家满门,都该死!
“反正他是随我来的,世人都知道,他是为了保护我,助我行事,那么就算有什么风言风语传了出去,我一力抗下就是了,在这天下,也没人不知道我处事是不顾章法的了。”
苏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商量好的事,寒刈再怎么不情愿,也一定能办好的。
接下来,就等时机成熟了……
……
这一天下来,云振海就没机会坐下来。
先是昨夜就知道有人擅闯内宅,毕竟那门上和地上的箭矢都比雨还多了,要说无人擅闯,谁能信?
尤其是北面崖壁上,守卫们还说昨夜确实有人靠近,但一直没发现踪迹,反倒是有两个被放倒了,醒来后还什么都不记得……
这一件加一件的,都能猜出是苏晓一行人,可又锁定不了具体的高手。
当时云家人都被放倒了,或许,苏晓那边的人全都
参与了?
是为了什么?
云振海还命人仔细检查了,整个云家,一样东西都没少,一条性命都没丢,就是锁在书房里的真实账本,也压根就没有被人拿走。
既不是为财,也不趁乱取人性命,这真实目的,当真是让他惴惴不安,转眼间头发都白了大半。
“雁亲王的信传回来没有!?”他越想,心里越是没底,忍不住喝问管家。
管家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老爷忘了,早就飞鸽传书传回来了,他们接到信就已经发了兵,援兵两千,由太子殿下亲自领队,势要取尘王妃首级,只让您好好招待着她,千万别让她走了就成啊!”
云振海急得直跺脚:“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
看着这样的云振海,管家更慌了,冷汗一片一片地往下掉:“都已经这么多天了,算算脚程,左不过也就是后日,大后日?”
“盯着去啊!”云振海坐下来,凳子上像是有针似的,又猛的弹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正心慌着,发现门口多了道人影,顿时怒道:“吵吵什么?没见我烦着吗?”
“哦?”
听到这声音,云振海身子一抖,都来不及看来人
是什么神色,先鞠躬作揖:“不知道是寒将军大驾,是小人造次了,还请将军赎罪!”
“嗯。”寒刈走过去,在主位上坐下了,‘哒哒哒’的,烦躁的用手指敲着桌面。
他其实没有这习惯,但苏晓有,这些天相处时间长,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学会了。
正走神,云振海猛然跪了下去,老脸上苍白一片:“将军,小人……”
“本将看你这里矿产丰富,想与你谈一桩生意。”寒刈努力回忆苏晓教过的话,沉声道:“我北境大军需要军械众多,此间四处战乱,你这里若有,供我北境大军,价钱好谈。”
云振海愣在原地,脑子里闪过千百种念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现在听到的话。
半晌,他嗫嚅道:“可是军队要军械,那是需要京中……”
“本将知道!”寒刈不耐了,“京中正乱着,北境与京城相隔数千里,要上了折子再等京中朱批,得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尘王妃不是在这儿吗?将军何不找她?”
“她若能说话,本将何需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