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和青黛已经来了,一个提着药箱,里面的笔墨都是准备好了的。
另一个摆出二三十个小瓷瓶,里面都是早就备好的药丸。
“固气丸三颗,用温水化开给我嫂嫂服下。”苏晓接过笔墨,在贾宴之前开好的方子上涂涂改改,又道:“之前备好的银针拿出来,摆开,我即刻要用。”
贾宴光是用看的,瞧见苏晓更改药量,把原本稳胎的方子,改成强健母体的方子,额头上已经遍布大汗。
由此可见,他确实错的厉害!
“大哥,让无关人等都出去,等胡三叔到了,让他直接进来。”
病人面前不必忌讳性别,要清场,也就是希望现场能安静些,免得分心。
“哦……好!”楼越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了,愣了一会才用力摆手,让周围随侍的人都出去。
白薇和青黛是稳重的,又有苏晓和他在这里,还有个贾宴和即将过来的胡老三,想是无妨的。
这时候,白薇已经接过方子:“奴婢这就去熬药。”
“熬好了立即送来。”苏晓叮嘱一声,抽出一根银针,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吴盼,“现在知道早该让我知道情况了吧?”
“你
这妮子!”吴盼拍了拍胸口,笑骂道:“一来就这么大的阵仗,合着是故意吓我呢?”
“是有这个心思。”苏晓微微勾唇:“好在我赶上了,一切都还来得及,不妨事的。”
楼越立即接话:“果真吗?”
“自然是真,我方才是想着,若实在不行,就只能剖腹取子了,可这样一来,嫂嫂太受罪,这里条件不够,我怕引发感染,幸而贾宴用药谨慎,看似凶猛,倒也是顾及了母体的,待我施针,先稳住急于出世的小侄儿,再给你尽快养好身子,才有力气撑过生产大关!”
听到苏晓这么说,贾宴越发汗颜,忍不住苦笑:“我原想着胎象不稳,为着孩子,是要先保全胎儿的,幸好师父之前给夫人打了底子,总算是没让把身子祸害了!”
这话出来,让楼越忍不住脸黑。
今儿是怎么回事?
一个两个的,说话都不怎么过脑子!
苏晓也失笑出声,把被子掀开了,青黛立即过去为吴盼解开衣衫。
当着楼越的面,吴盼都有些不自在,这会还有个贾宴在,更不自然了。
贾宴及时低头,又转过了身。
“医家面前,分什么男女?你
不是有邪念的人,想来大哥大嫂也是不计较的。”苏晓淡淡道:“我告诉你穴位,你仔细记下,将来若遇到同样的病人,就别再这般扭捏了。”
“嗯。”贾宴点了点头,固执的不肯转身。
苏晓摇摇头,看吴盼面上羞红,还是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现在知道害臊了?要不是还有法子,此刻该开刀了,元月不在,他和胡三叔都是要给我打下手的,到时候你还如何羞呢?”
说的是实话,这时候只是施针,若要动刀,更没个遮拦!
“你是越发皮实了!”吴盼恨得咬牙,抬手在苏晓额头点了一下:“等你生了孩子,看我这个舅母给不给他教一句好话!”
苏晓乐了:“那正好啊,有人给我带孩子,我还轻松呢。”
“你呀……肯定是尘王给你惯的,楼奇也是,怎么就不管管你!”说归说,吴盼看着苏晓这个和楼越没有半分血缘的妹妹,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甚至比看自家姊妹都顺眼。
如今都会故意说些难听的话怄他们了,可是把他们当成自家兄嫂了吧?
“要下针了,躺好些。”苏晓屏息凝神,低声道:“第一针下中脘穴,深一
寸,紧跟肾俞穴……”
下针到一半的时候,胡老三来了。
站在门边听着是在施针,胡老三也没进来,就是站定了细细听着,还在手心里比划,努力记在脑子里。
床帘缓缓放下,苏晓走了出来。
还没等开口,寻谷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她,皱着眉头把她带到一旁坐着,想了想,没说多余的话。
“这针方下针之时要快,收针要慢,每日一炷香的功夫,不出三四日,便能固本培元,胎象也能稳固。”苏晓缓缓开口,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虚弱。
不愿让楼越和吴盼听了担心,只好强打起精神,接着道:“这几日除了针灸,每日的药方都要调整,嫂嫂身边也离不得人,在施针结束之前,不论胎儿有多受不住,都不能让他急于落地,否则嫂嫂会有危险。”
胡老三呵呵笑道:“这不难,我最近都是在府里帮着贾宴公子的,因家中有些事,才在今日回去了,没想到王妃也来了!”
贾宴已经走到一旁默写出了方才听到的针方,停下笔还一个劲地盯着研究。
不能亲手实操,到底是有些惋惜的。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