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会,班灵又道:“我没有什么宏大的心愿,来之前,只剩下一个夙愿,就是想成为尘王殿下的妻子,若能成,我就安安心心伴着他,我也知道,我一身蛊术会为他惹来麻烦,带人来的话麻烦更大,所以何必带呢?何况,我也没有这份缘分,也没有机会。”
说着,她又笑了,眉间尽是洒脱:“现在这样也很好,搁在心头的事早就有了结果,可以在北越京城开启崭新的生活。”
苏晓也笑:“这样确实很好。”
“所以你也一样,何必因为一些小事阻碍了彼此的真心,正如寻谷侍卫,也是忠心护着你的。”班灵摇摇头,叹道:“你啊,或许就是太聪明,看似通透,实则自困为牢。”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点事就被你啰嗦成这样,看你的解蛊方吧!”苏晓头大。
她身边的人,仿佛都有种能被她逼成唐僧的魔力。
班灵颇有些委屈地撇撇嘴:“还不是想劝劝你?看方子就看方子,不过,你让我也给你开一张方子吧,心神不宁的,可不好。”
“好啊,我姑且一试。”苏晓欣然点头。
“其实我更会调香,但最近还是别用,以后
再做出来给你试试。”
“是什么香?若格外好闻,我们可以一起做做生意。”
“当真?那我可就取出来了,可是……”
“无妨,我会让诸葛神医验过,再叫底下人都试试香料,若好闻再想接下来的。”
“这下可好!”班灵转眼就开怀起来,“我是想做生意的,不然过得也太贫苦了,可王爷那边不大愿意给活路,我也不敢放肆,有你撑腰,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寻谷一直就插不上话,眼看两人越聊越投机,心里越发别扭。
明知道班灵的来路不大干净,还搭理做什么?
这样的心思,让寻谷在回府的一路上都挂着脸。
元月本身是趁机去处理生意上的事了,这会回来听说之后,也颇为不满。
“王妃心善是好,可也不能对谁都善,就算不提及班盈,难道班灵想要成为王爷的侧妃,甚至想把你给取代了,这些都是假的不成?”
“哼,还一直给我使眼色,不让我多嘴呢!”寻谷气鼓鼓的告状。
苏晓无可奈何:“偏见这回事,我也是遭遇过的,你们觉得,我在京城诸人心目中,是不是也心狠手辣,心机深重?”
“
嗯……”寻谷纠结半天,说不出话来。
元月忙道:“你不一样,你不盘算的多些,就活不下去。”
“有季衍尘在,我总能活下去。”苏晓淡淡道:“我只是不甘心,我要证明靠自己也能厮杀出一条路,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离了谁都能活。”
她又叹息:“班灵才是,不算计就活不下去,最起码,她到如今还是没有害过人的,出淤泥而不染有多难得,咱们都懂。”
“班灵生于泥潭,却心思纯净,想法子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该开心就开心,该难过就难过,一事罢休,便打起精神另则一条路,难道不好么?”
班灵说是她过了班灵想过的人生,但实际上,这样心灵自由的班灵,才真是过了她想过的日子。
能活下去,能自由自在,能一如既往的保持追求。
寻谷和元月都安静下来,她们不见得就觉得这话多有道理,而是都担心苏晓的状态。
仔细想想,苏晓许久没有真的开心过了。
感受着浓浓的低落气息,苏晓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有孕了。”
“吁!”
寻谷用力扯紧缰绳,震惊地回头看向苏晓。
正想问,
却见元月冲自己轻轻摇头。
再看苏晓,一脸淡漠,只是平静的看着车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瞬时间,寻谷颇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莫不是之前催得太紧,让苏晓不高兴了?
她沉默回头,继续赶着马车,却在竭力控制着车速,免得颠簸到了苏晓。
苏晓哭笑不得,只能把这一切都怪在雌激素头上。
都说一孕傻三年,可能就是因此才会一时多思多想,显得格外矫情吧。
“等王爷知道后,再告诉府里的人吧。”她又说了一句。
“是。”元月赶忙应下,又不敢太大声。
苏晓抿了抿唇,接着道:“班灵开的方子不错,抓药回来吧,是安胎的。”
寻谷一愣:“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你还在那儿呆了那么久?”
“要不是她一直劝我,我都不见得想说出来。”苏晓又吩咐:“择一间铺子出来,回头卖班灵制的香,我当东家,她是匠手,所有收成五五分,若开的大了,多了,就把其他的三七分,我只要三成。”
“是。”元月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