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前,苏晓收到了班灵的回信。
信里没有写解蛊的具体方法,因为按照班灵所说,首先这属于班氏秘传,不得外泄。
其次,蛊虫的养成办法千奇百怪,因此蛊虫的特性也各有特色,不能以一方解万蛊。
不过,班灵还是大方的,从医术的角度上告诉苏晓,她自己曾使用过的固定除蛊配方。
首先是生五毒虫捣碎成浆,或以蛊师之血替代,此为药引。
而后是鸡冠酒、菖蒲酒和雄黄等至阳之物入药,再按照中蛊者的病况对症加药,熬煮成汤之后,佐以针灸,让蛊虫随血液流出,又或呕、或泻等方式排出……
不得不说,苏晓在看到那封的当天,一口饭都没吃下去。
这种解蛊的医方,这还是医方!
听着都头皮发麻。
什么五毒虫捣碎成浆,这里面就包含了蜘蛛、蜈蚣、蝎子、蟾蜍和毒蛇。
要拿这些东西,还是活的,再捣碎成浆?
其中不少东西都是能入药的,但那都是经过处理的死物啊。
苏晓觉得,就算是自己,做过无数台手术,看过无数疑难杂症的病例,也没办法接受那种充满了细菌和毒素的场面……
于是,她
退而求其次,让寻谷取来了那个蛊师的血,满满一大罐。
就是听命于班盈,悄悄进宫来给季修桀下蛊的那一位。
在信中,班灵还提到一件事,这种方子,对大多数常见蛊虫都很有效。
这个方子倒也并不是一剂就能见效,但身为大夫,解蛊的目的是让病人保住性命,因此就算用些粗暴手段祛除蛊虫,再及时稳定住病人的情况,开方或施针好生为病人调养,也就能够保住性命。
而这种方法,对于南疆秘术,是不管用的。
南疆秘术究竟是什么,班灵没有写明,但苏晓曾也是接触过的。
在葛家村的时候,为葛顺解的麻红蛊。
蛊虫多到几乎遍布全身,以药和火把蛊虫逼到一处,再以冰雪诱之放血而出……
那个解蛊的办法是属于误打误撞,倒也成了事。
总之,蛊都是阴邪毒虫,又经过特地喂养更多毒虫毒草,所养成的至阴毒物。
在这世间,只有至阳之物可破。
医家手段是取出而后救人。
蛊师另有取出的方法,既保住性命,也保住蛊虫得以再次利用。
目的性不一样,所以方式才会不同。
就在这时候,苏晓闻到外
面飘来一股直冲脑门的味儿。
还好隔壁南宫的药味儿更浓,绒花宫也另外熬煮了藿香汤,勉强能把这道异味给盖过去。
否则的话,非得引来旁人的关注不可。
寻谷憋着气送进来,才刚刚放下就冲了出去,站在外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苏晓捏着鼻子,还能听到寻谷在外面吐槽:“这味道也太恶心了!”
所以恶心还送到房里来?
她摇摇头,端着药走到外面的树下。
没多时,大家的神情都明显放松了不少。
她也跟着缓缓放下手,才发现这碗药的异味,居然逐渐变淡了。
就像是那一日,如果不是班盈把药端出来,甚至都没人发现还有一碗药带着的。
后来到了眼前,药味也是不浅不淡,凑近了能闻到异味。
和这碗药的味道,已经有七八分相似了。
“把兔子拿来。”苏晓招招手,又道:“好生把房里收拾收拾,你去。”
她看着寻谷,寻谷也明白,里面有她研究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包呢。
也不知道那些药包又是用来干什么的……
忽然间,子武来了,见苏晓冲自己点了一下头,也不拘束,轻快的奔进偏殿
,抬手就要去抓药包,被寻谷冷着脸推了一掌。
“药也是能乱拿的?”
“王妃有什么好玩的毒药,都给了子竹他们,我倒拿不到几样!”子武看着就眼馋,“听说子竹和子文最近用了之前拿到的新药,只用了一点,被审问的那个当场七窍流血,看着跟死了似的,没一会又醒过来,再死一次,如此反复个三四次,吓得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干净了,根本不用费力气问!”
寻谷冷笑:“他们为王爷办事,时常需要这些手段,你跟着王妃,是为了护着主子,就算偶尔碰见需要审问的,一身本事也够用了,要什么毒药?”
子武撇撇嘴,只觉得没趣,干脆跑出来看苏晓给兔子喂药喝。
倒也稀奇,两只都多乖巧的,苏晓把碗递过去,自己就喝起来,都不需要灌。
他看得好笑,忍不住伸手去逗,没想到兔子忽然就发了狂,险些把他咬了一口。
“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