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一副心烦至极的模样。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也不好多说,忙不迭的撤了,直奔御书房。
到了皇帝面前,几个人齐齐跪倒:“皇上,臣等无能,明辉太后神魂不定,带动身子内外不安,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皇帝一凛:“这么快!?”
“回皇上,尘王妃该是问了那位诸葛神医的,去御医院抓药的方子,比臣等开的方子还要精妙一些,实在没有错处,纵使如此,明辉太后的凤体还是恶化,此事……”
另一名太医连忙接话:“皇上,此乃天命,非人力可阻啊!”
恰巧,圣德太后听说太医们去了南宫请脉,这时候已经到了御书房,便也急急赶来了。
谁知道,就听到这话。
她站在门口,眯起眼睛想,就这样让明辉太后死,实在是太便宜了。
可再一想,明辉的这后半生,关在南宫闭门不出,吃的用的都差的离谱,倒也算是吃尽苦头了。
也是,连苏晓自己开小灶都不知道,就更不知道明辉太后宫里改善伙食很长时间,如今还有苏晓盯着的事了。
“你们无能!”里面,皇帝低吼出声:“不论如何
,都要竭力医治明辉太后,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
“皇上息怒!”太医们全体磕头。
但大家都是人精,彼此都明白地很,皇帝根本就没打算和天抢命,而是要趁着明辉太后最后的时间,把孝心展现地淋漓尽致,让天下皆知!
圣德太后缓缓走进去,沉声道:“皇帝,御医院已经尽力,尘王妃进宫伺候,也算尽心,如今该尽人事,听天命,皇帝孝心以极,何需伤怀?”
“臣等,叩见太后!”
太医们挪到两边,恭恭敬敬等着圣德太后过去。
“母后来了。”皇帝瞳孔一缩,看似孝顺地起身行礼,实则是在想,太医们才刚来,圣德太后紧跟着就来了。
看样子,眼线不少啊。
圣德太后微微点头,自己在一旁坐下,接了下人递上来的茶,吩咐道:“但不论如何,你们医治明辉太后必得尽心,不论什么药材,只管设法找进宫来,不得推诿延误!”
“是!”
“下去吧。”圣德太后挥了挥手,抿了口茶,看着皇帝道:“事已至此,明辉的后事也要准备起来了,若能冲一冲,也是好的。”
皇帝神色淡淡:“儿子会命人去办。”
听到皇帝对自己的自称还是‘儿子’,圣德太后舒了一口气。
可见还没有多生分,前些日子出的太子妃那档子事,不过是一时之气,想必过段日子就好了。
“还有,那诸葛神医既然愿意暗中传授药方给苏晓,那不如下道旨意,让他进宫为明辉看看?”圣德太后知道皇帝想试探诸葛神医的医术,心想,这就是绝佳的机会。
皇帝心思一动,刚点头要命人来拟旨,却见内官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几幅药。
“奴才回禀皇上、太后,立嫔和刘美人、殷美人的药已经送到了,且奴才还听闻,那诸葛神医听说京城附近的哪个山上有药材,今儿一早,竟独自出门寻去了,连作坊的众弟子们都不知去处,就连这些药材,也是他们寻了半天才寻得,急急忙忙送进宫的。”
闻言,皇帝和圣德太后都是一愣。
还没去找人,人就跑了?
“谁送进宫的?”
内官道:“回太后,那人就是个小大夫,没进宫,满头大汗送到宫门口,说是作坊里还忙着做药丸,又赶回去了。”
皇帝和圣德太后看着托盘上的油纸药包,心里也没个准,这就命人把刚离开的几个
太医都追了回来,让他们看看。
可是看来看去,谁也看不出个道理。
“这……这里面的好些药材,臣等竟然不识!”
“皇上赎罪,太后赎罪,臣等实在不明白,这些药材的是治什么的!”
看他们这样,皇帝额边青筋暴起,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他的御医院,怎么就这么废物?
“把作坊的人叫来!”皇帝大怒。
那送药进来的内官一惊,连忙跪倒,小心翼翼地道:“皇上息怒,那作坊里不同别处,里外都有尘王府的人守着,一般人怕是……怕是进不去!”
圣德太后追问:“尘王府的人?什么人?”
“府兵!”
听到这话,圣德太后的脸也黑了。
别人倒也罢了,可既然是尘王府的府兵,那就证明谁都别想讨到一星半点的好处。
就算是皇宫的禁军去了,尘王府的那些府兵,也有胆量兵刃相向!
“罢了。”圣德太后懒得维护自己的脸面,顺道给皇帝搭了个台阶,“此事有什么急的?你们几个太医纵然不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