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不管季修桀送来什么,咱们都照单全收,能吃的就吃,不能吃的都留着,等出宫之后,全数拿去变卖。”
寻谷被逗乐了:“你还差这点小钱?”
“我是不差银子,但上次看折子,发现很多百姓们都食不果腹。”苏晓苦笑,“我打算,把自己三成的银子都拿出来,将来散给穷苦百姓,每年的进益也再取三成,放在这一部分里,再有三成,则研究药材药方,剩下的充当自己的小金库。”
“你是心善的,只是也不好大肆宣扬。”寻谷摇头一叹。
“岂止是不能宣扬?”元月拨了拨炭火,已经热得满头大汗,“现在这节骨眼,就算是开个粥场,也会被人恶意中伤,说不准,还会有人借故生事,还是再等一阵吧。”
苏晓点点头,紧接着一拍大腿,惊声道:“坏了!”
寻谷和元月都在瞬间绷紧了神经:“什么坏了?”
难道,还有什么大事?
“哎呀!”苏晓懊恼不已,“临出门前,我忘了把酒坛子放在井水里拜着,现在有烤串吃,却没有冰镇的酒,多可惜啊?”
两个丫头双双脸黑,彻底无语,全都不想接话。
……
东宫。
季修桀黑着脸回来,接连发号施令好几道,脸色始终没有好过。
也就是想到苏晓那眼眶微红,溢满泪水的样子,才能出现几分柔情。
苏晓……
说来也奇怪,苏晓的医术多半是假,笼络人心的本事也是一般,可是那娇俏狡黠的样子,就是让他难以忘怀。
会惹事,又经常惹事,惹到最后失了夫君心意……
“呵呵。”季修桀摇头失笑,忍不住道:“这世间女子,到底哪一种,才最让人念念不忘?”
站在他身边的小内侍想了想,试探性地道:“那,必定是得不到的了?”
季修桀一愣,伸手指了指这个小内侍:“就数你机灵!”
“奴才一个阉人,哪里懂这些?也就是偶尔躲懒看画本,从那里学来的,再不然,就是听底下人嘴碎,说起从宫外听来的那些事,这才记住的!”小内侍嘿嘿一笑,忙不迭地捧上了茶。
季修桀满意一笑,心情也舒坦多了。
见状,小内侍忍住好奇,没敢追问季修桀究竟有没有得手。
光看回来时的那副脸色,就知道肯定没成!
趁着季修桀心情不错,小内侍借机回禀:“殿下,太子妃
求见许多次,还送了好些东西来,您要不要见见?”
说起班盈,季修桀脸上就发绿。
身为他的太子妃,也颇受他重用,感情更是不错,却不想,一个不留神,爬上了龙床!
那是他父皇的床榻!
就算是被人算计,是个误会,那他也忍不了!
可恨如今还动不得班盈。
刚成婚不久,甚至还不到一个月,贸然休妻的话,只会引得民间非议不止,好不容易拉拢了的方塔城,也将失去作用。
季衍尘都已经和班灵看对眼了,眼看着也能拉拢方塔城,正是对垒之际,不容出岔子。
再者说了,此时发作,只会让昨日之事尽情发酵,到时候,不论他的颜面,还是父皇的颜面,甚至是整个皇室的颜面,都会丢得体无完肤!
教导他的夫子曾经说过,‘尊严’二字,对皇室而言极为重要。
皇室拥有尊严,百姓自然敬仰。
若没有了,那么敬意尽失,宫墙危矣!
因此,现在只能先冷落着,容后再议。
“把苏侧妃传来,今夜让她侍寝。”季修桀有些心烦意乱,脑子里只有苏晓那可怜又委屈的样子,越发口干舌燥。
想了想,他又
起身:“待她来了,让她先候着,孤去找母后。”
这两天,皇帝已经不怎么进后宫了,此时去找皇后,应该不会被撞上。
主要还是苏晓被吓坏了,尽早把话回了,摆平此事,也能让苏晓更安心一些。
可是当皇后听完之后,勃然大怒。
“你糊涂!”皇后用力拍在桌上:“苏晓进宫第一日,你就迫不及待出手,如今着了她的道,你还以为是旁人?”
季修桀固执地道:“母后,您也说了,她今日才进宫,宫中又无人手,如何能精心叵测安排这么一场大戏?”
见皇后没说话,他又道:“还好,她不敢闹出来,怕引得尘王误会,儿臣找了借口,出去地也快,不然可就要被荣贵妃撞见了。”
“荣贵妃?”皇后陡然警惕起来。
“荣贵妃喜爱孩子,对皇子公主们都好,荣安便同她还算亲厚,因此苏晓想找她的路子,去荣安面前说说好话。”季修桀说出精心编好的瞎话,顺便还加了一嘴,“母后,儿臣本不想说,荣安的心性未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