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还就不信了,圣德太后真有让她死在皇宫的胆子!
更何况,季衍尘‘临幸’班灵的消息都传进了宫来,对圣德太后而言,只会觉得苏晓今后越发好利用,拉拢还来不及,怎会害她?
不过么,上位者都喜欢恩威并施,也不知道圣德太后今日又给她准备了什么。
“参见太后、皇后娘娘。”苏晓屈膝福了福,抬眼看去,除了这两位,还真没别人了。
“皇祖母,母后!”荣安站在她身旁说话,声音里带着愤懑和委屈,“荣安去请尘王妃,若非搬出了明辉祖母的名头,尘王妃还不愿意进宫呢!”
这么急着告黑状,一看就知道,是恨毒了苏晓的。
“荣安!”皇后瞪了荣安一眼,有些没好气:“当着你皇祖母和本宫面前,瞎说什么?”
荣安欲言又止,咬紧牙关,恨恨地瞪了苏晓好几眼,而后哼着负气转头。
苏晓挑了挑眉,说实话,荣安的演技确实不错,她都快信了。
“听闻明辉太后……”
“尘王妃。”
苏晓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了。
她看过去,静静等着皇后的后话。
只见皇后起身,一
步步走了过来,那双眼睛里明明都是杀气,到了眼前,却又变成了温和的笑意:“尘王不在京中,你一个人住在偌大的王府里,本宫和太后都不放心,也是不巧,明辉太后身子不安,这些天,你就呆在宫中陪伴吧,既让明辉太后宽宽心,也能宽慰宽慰你自己的心。”
苏晓很合时宜地垂了垂眼:“臣妾确实需要静一静,只是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没精神?”皇后低笑出声,还轻轻抓起了苏晓的手,“昨日看你在宫中,和寒舒云一起的时候,精神明明不错?”
蓬勃的杀意,都包在这些话里面呢。
见苏晓没说话,皇后轻笑着,只带了一丝丝苍老的手指,轻轻划过苏晓的手背,语气也意味深长:“寒舒云,怎么没跟你一起进宫?”
“寒统领的脾性谁不知道?”苏晓无奈一笑,“昨日臣妾劝了她几句,她便不爱搭理臣妾了,今日臣妾去她那坐了一天,也没怎么理会呢。”
反正她和寒舒云的关系那么好,自己黑一黑也没什么所谓。
倒是皇后,现在非要挑起昨天那一茬,是打算秋后算账?
“呵呵。”圣德太后却忽然
出声了,“寒氏幺女,不愧是将门之后,是个和她爹娘一样的烈性!尘王妃,你今日多有不顺,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她,能有什么好?”
苏晓低了低头,佯装委屈,没说话。
“可就算你劝了,你昨日见了皇上和太后,还有本宫,却并未说明寒舒云在宫中殴打公主一事!”皇后眯起眼睛,“错是在她,你也并非全然无辜,可知罪?”
“臣妾……”苏晓表面一慌,内心却毫无波动。
果然要审问呢。
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先搪塞过去,不料一个太监匆匆跑进来,先是看了苏晓一眼,而后才附耳在圣德太后耳边低语。
快速地说完之后,圣德太后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紧接着,圣德太后脸上的丝丝沉闷陡然收起,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容:“皇后,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尘王妃在王府本就受了委屈,如何还管得住寒舒云那孩子?”
苏晓眉尾一抬,那孩子?
方才虽然没有挑明了要找麻烦,但还冷冰冰的,和皇后一起唱双簧,杀气逼人。
一转眼的功夫,居然又这么和蔼了?
“尘王不懂得疼人,好容易进了
宫中小住,皇后,你还动辄提起旧事,岂不是更让尘王妃委屈?”圣德太后嗔怪地看着皇后,转而朝苏晓招了招手,又恢复了从前的热络,“好孩子,过来哀家这里。”
皇后敛眉,松开了手。
苏晓缓缓走上前去,在圣德太后面前站定。
那股奇异的味道扑鼻而来,甚至熏得有些头晕。
一时没注意,手又被圣德太后抓住,还一个劲地拍着她的手背,不知道的,恐怕还会以为她们是亲祖孙。
“尘王的事,哀家也听说了,就如皇后所说,这些日子,你安安稳稳地呆在宫里,只管放宽心,闲暇了就过来陪陪哀家。”
“是,多谢太后。”苏晓微微垂首。
“去吧,你也累了。”圣德太后再次拍了拍她的手,依依不舍地放开,笑道:“哀家已经命人收拾出了一处宫苑,名为绒花宫,距离明辉太后近,离着后宫也近,是个清净雅致的地方。”
苏晓乖巧一笑:“是,那臣妾先告退。”
“皇后。”圣德太后又开口,“尘王妃没在宫中住过,一应东西不齐全也就罢了,伺候的人却是少不得的,且不提她身份,光凭哀家与她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