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东宫大婚,苏晓也仔细看过这两姐妹,但当天班盈是新晋储妃,总体打扮和穿着都更精美华贵些,相较之下,也没太注意班灵的模样。
今日瞧着,班灵五官精致非常,甚至都让苏晓忍不住心生羡慕了。
而且眼底充满着对世间万物都包含好奇心的光华,看上去单纯又热烈。
也是奇怪地很,明明班灵长得这样好看,本该是让所有人都会感到自惭形秽,从而对她生出嫉妒与恨意才对。
可是她长得实在太过精致了,只会让人在心底惊呼,这世上怎么会有生得这样讨喜又好看出尘的妙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好好观赏,又怎能生出妒恨之意来?
啧啧啧。
苏晓忍不住暗叹,这样的长相,仿佛也只有天神般的男子才能配得上了。
季衍尘则不行,作为一个原形毕露的男人,谁也配不上!
班灵并未收回目光,也同苏晓一样,忍不住的暗自赞叹。
但她看出来的仿佛更多。
什么眼眶发红,跑来求助告状?
看看苏晓眼底似乎永远都扔不开的从容,还有这张清丽到犹如一池清澈秋水,却又偏生美得不可方物的脸……
一个
人的气质,怎么会这般奇怪?
瞧着像是很好相处……不,应该说,像是极好打发,又容易哄骗的女子,却又难以忽视其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
一如苏晓的长相。
乍然一看,是美的,却都美得恰到好处,加上不出挑也不华丽的妆容和打扮,甚至觉得寡淡无味,也没什么好细细描绘的。
可是才移开眼,脑子里便不可抑制地再次浮现出那张容颜。
细细想来又不大记得准确的长相,偏生就是挥之不去。
难怪能成为尘王妃,不管外表还是内在,想必都不可轻视。
只是不知道,传闻尘王妃医术高明地犹如神仙在世,又说尘王妃只是个半吊子……
这两种说法,到底哪一个是真的?
“尘王妃,你不是要给哀家把平安脉吗?”圣德太后满意地看着殿内这一幕,故意冲苏晓伸出手来。
苏晓羞赫一笑,颇有些惭愧地低下头:“臣妾不敢,臣妾的医术……太后,臣妾若不找个借口,如何在这个时候进宫面见您呢?”
圣德太后呵呵直笑,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面上一派体贴慈爱:“你啊,还是年轻,不知世故,尘王正当壮
年,你身为正妻,自当顺从大方才对,当然了,你并未犯下七出之条,尘王出格归出格,可若是敢因此做更过分的事,哀家也是不依的!”
这话一出,苏晓当场喜出望外,仿佛等的就是圣德太后这句话。
她起身行礼:“臣妾多谢太后!此间天色已晚,臣妾也着实不敢多叨扰太后,就让太子妃和班灵姑娘作陪吧,臣妾告退了。”
圣德太后眉飞色舞,个沉不住气的!
但越是这样的,才越好呢!
“天色已晚,尘王妃要小心足下。”圣德太后细心叮嘱:“往后再有什么不顺心的,多来哀家这里坐坐,哀家年迈,正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作陪,再者说了,你身边也没有个慈爱的长辈叮嘱、告诫,到了哀家这里,若能多懂得些让自己心里舒服些的道理,那也是好的。”
苏晓眼里闪烁着泪花,感恩戴德的,声音甚至还有些哽咽:“臣妾多谢太后!”
直到从太后宫里退出来,还都已经走了大半截,她才驻足揉着自己的侧腰,龇牙咧嘴地喊着疼:“刚才为了逼出眼泪,可把我自己掐坏了!”
寻谷眼神空洞,步履僵硬,实在无语凝噎。
元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很够意思地扶了寻谷一把,而后面不改色看着苏晓:“王妃,可解气了?”
“这算什么解气?”苏晓撇了撇嘴:“我方才不过就是借机摸了一把圣德的脉象,倒确实如荣安所言……”
看苏晓这样子,元月忍不住暗叹:“夜已深了,迟迟不出宫,恐怕要隐忍侧目。”
“不急。”苏晓扬了扬下巴:“前面那是个水池吧?寻谷,找荣安来。”
说着话,她还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卸下了钗环。
这些东西还挺贵重的,被水泡坏了多可惜?
咕咚,
寻谷吞了一口唾沫,刚要开口……
噗通!
……
“什么?尘王妃临近出宫却失足落水了?”圣德太后满脸惊诧。
都已经告退,走到殿外的班盈和班灵听到这声惊呼,对视一眼,急忙又走了回来。
她们正好听到太监继续回禀:“可不是么!要说尘王妃啊,心里装着几百件事似的,魂不守舍的,她身边的丫头要去拽着她,她还不让,这不一个十足,就掉进去了!”
“救上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