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舒云跟苏晓快快走出去,还无可奈何地掏了掏耳朵:“这人,还真是个呆子,说起话来没完没了的!”
苏晓嘴角一抽:“还好没被他缠上,不然是真头疼!”
以前倒还没觉得贾宴有多烦人,但自从第一次见面,随口指点了药方,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之前在王府里头,她本来是想去套套话的,不料没两三句,就能被贾宴绕到医术的问题上来,问话的时候总还又急又迫切,让她不得不耐着性子一一说明。
后来被季衍尘弄到了这里,平时倒还好,但只要让贾宴知道她来了,总没个安生,基本都是周无遇给挡回去的。
这几次下来,贾宴的热情有增无减,就是她也快招架不住了。
“还是快走吧,下次再来,得叫上寻谷帮我拦着!”苏晓头大地很,可是一出来,却见元月候在门前,而不远处还停着苏家的车马。
看着不大起眼,苏晓却认识。
“太子走了。”元月迎了上来,冲着马车努了努嘴:“先前在这里盯着的,除了太子的人,便是她了。”
苏晓挑眉:“苏娇然?”
元月轻轻摇头:“是苏娇彤。”
“不必管她,我们自己去逛逛。”苏晓轻笑一瞬,拉着寒舒云上了尘王府的马车。
苏家这会也该来找她的,只是没想到,来找她的人会是苏娇彤。
从上到下都是该死的,苏娇彤在苏家又说不上话,被派过来又有什么用?
然而马车才刚动了没两步,就听到苏娇彤轻柔怯懦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大姐姐,妹妹求见大姐姐!”
苏晓厌烦地皱了皱眉:“什么事?”
苏娇彤的语气里带着鼻音,委委屈屈,我见犹怜:“大姐姐,当日妹妹去尘王府,虽是没有见到姐姐金面,但到底也容妹妹略坐了坐,前日在苏家没能说上话,今儿好不容易等到姐姐,只想同姐姐说说话。”
比寻常马车大上三两倍不止的黄花木马车整个敛静了下来,看得苏娇彤惴惴不安,又见元月守在前面驾车,只冷漠疏离地盯着自己,越发不知所措。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车帘被轻轻拉开,却见苏晓坐在里头,穿着不如前日素净,衬得气色也好了许多,桃花玉面,像是多少辈子的老匠人,用那精美的白瓷精心雕琢而成。
苏娇彤垂下头,只觉自惭形秽。
论
长相,她觉得自己比苏娇然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苏娇然从小就被养得极好,因而从头发丝到指甲尖,都精细地无可挑剔,到底又是嫡女,气派也大些。
现下细细打量了苏晓,才知道,原来整个苏家长相最好的,只有苏晓一个。
怪道民间都说家中若有女儿,论长女的美貌为最,她也是今日才知道,此言果然不虚。
苏晓也打量着苏娇彤,苏娇然最是娇柔,但那都是面上的,在外总是做出一副端庄大气的模样,久而久之自己装得也信了,倒是不俗。
而这个苏娇彤,一直活在苏娇然的阴影之下,从前有她,日子好过几分,如今没她,更不敢造次了,连穿着打扮都素净地扔人堆里也看不出来。
一味做小伏低,装乖装愚,谁又知道底下是一颗怎样的心呢?
“大姐姐……”苏娇彤怯生生地抬头看她一眼,紧跟着又垂下去了。
“有话便说。”苏晓眯起眼睛:“当街做出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当本宫要吃了你。”
苏娇彤心头一颤,登时就吓得跪下了,一副想起来又不敢的模样,更让元月黑了脸。
元月咬牙:“王妃说什
么了你就跪下,存心要污了王妃的名声,是么?”
“不,不是!”苏娇彤连忙站起,再要去看,车帘已经被放下了,正迎风抖着,就像是苏晓和苏家之间的血脉亲情,一丁点儿都不想要了似的。
她吓得脸色煞白,忙又道:“大姐姐,妹妹今日来,当真只是为了同姐姐说说话,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毕竟……毕竟当初姐姐在苏家不好过,妹妹也不好过,姐姐福气大,现今有尘王殿下护着了,妹妹却什么都没有,连胞弟也被她们把持着……”
说着,她忙抹了眼泪,咬牙冲过去,把一直攥在手心里的东西递到车帘里头:“姐姐,这是我姨娘当初机缘巧合得了的,后来她去了,把这东西给了我,我想,姐姐才是最需要的,特地送了来。”
苏晓已经看见她递进来的东西了,是一块大拇指大小的青玉圆顶小印,接过来一瞧,里面写着‘申芷、印’三个篆体字。
是娘亲的私印。
“你有心了。”苏晓勾了勾唇,本来想走的,见苏娇彤双手牢牢抓着车窗,冷眸掰开。
也就是这一下,她察觉到了脉象不对……
“姐姐!”苏娇彤
似有所悟,连忙把手收了回去,见苏晓终于又把车帘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