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不以为意,眉尾轻挑:“本宫身为尘王妃,是被八抬大轿迎进尘王府的,更有赐婚圣旨在手,苏娇然,你敢污蔑本宫,是嫌命长了?”
“你!”苏娇然气结,瞠目结舌地瞪着苏晓,却根本不敢多说一句。
她拿不准。
从内心深处,她压根就不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苏晓。
可尘王也在,从始至终也没有反驳过一句……
不管尘王有多宠爱这个女人,也不可能拿尘王妃的身份,以及整个尘王府的威严和名誉来开玩笑!
万一这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尘王妃,是苏晓,那她岂不是要被倒打一耙?
可是苏晓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你撒谎!”苏娇然喘着粗气,发出不肯甘心的怒吼。
苏晓啼笑皆非:“就这点本事?”
她也懒得理会苏娇然是否着急,冷眼看向苏承嗣和苏老太太:“父亲,祖母,连你们也不认得自己的血亲了?”
众人呆呆抬头,也跟着看过去。
所以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苏晓?
如果是,苏家人当真认不出来?
如果不是……
苍天,葛阿尧的胆子是有多大,才敢当众假扮尘王妃?
苏承嗣面
色铁青,几次张口,却都没能出得了声音。
苏老太太同样惊疑,一开始,她自是和张如雪以及苏娇然一样,怎么都不肯信。
但是越看,就越像!
像她那个明明出自商贾之家,却德才兼备、精通六艺,更高贵端庄如正经官家的大小姐,让她光是看到就回想起苏家的出生,和看到自己儿子的不足,令她恨到骨子里的儿媳妇!
难道……
“都不信?”苏晓懒得和他们慢慢玩,嗤道:“连夫君亲自带着本宫来,都还是不肯信,在场又有这么多人,那就滴血验亲吧,也省得日后闲话不止。”
她摆摆手:“寻谷,你亲自去准备东西。”
“是!”寻谷恭敬应下,没有摆出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趁着准备东西的空档,而所有人又都傻眼,苏晓在厅中缓缓踱步:“其实也不必那样麻烦的,毕竟苏家秘事,本宫了如指掌,稍微说几件,就都明白了。”
周侯夫人笑着颔首:“王妃,臣妇洗耳恭听。”
“首先便是苏老太太,我的嫡亲祖母。”苏晓抬眸,用戏谑的眼神盯着苏老太太:“原本是乡间务农的,由于家中孩儿多,实
在养育不过来,为了一两银子的聘礼,被卖到了彼时当屠夫的苏家,嫁给了我祖父。”
苏老太太瞬时黑脸,这死丫头,当众扯什么闲话?
苏晓还在继续:“嫁给祖父之后,生了我父亲,前后还生了两个女儿,也就是我大姑和小姑,大姑母当年尚未及笄,却因长相出尘,被我祖母卖到了仓平地带的乡绅薛家,给那位乡绅当了贵妾,步步为营,生儿育女,如今已经成了薛夫人,这两年有几个来京城赶考的后生都姓薛,便是姑母之子,而当年姑母所卖白银三十两,便是我父亲入仕的考费。”
此话一出,苏老太太和苏承嗣都要站不住了。
“闭嘴!”
“你在这儿说什么浑话?”
看他们的脸色如此难看,苏晓反而笑了:“浑话?那可不见得,王爷已经把薛家那几个人请到府里喝茶了,真假与否,一问便知。”
“那就是你故意扣人,哄骗到了这么多的小道消息,故意来苏家胡说八道的了?”张如雪伸长手指指着苏晓。
元月目光一沉,冲上前去,抓着张如雪的胳膊用力一扭……
咔!
“啊!”张如雪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死
白,整张脸也因为剧痛而扭曲着:“你这贱婢竟敢对本夫人动手,想死不成?”
“娘!”
“母亲!”
苏和庆跟苏娇然都冲了过来,怒瞪着元月。
“怎么,两位也想对尘王妃不敬?”元月咬牙,她看苏家这些人,早就不爽得很了!
苏和庆上前一步,想想又退了回来。
这是摆明了仗着尘王府的势力,难道他们还真敢造次?
“别着急呀。”苏晓浅浅一笑,看当初对原主嘲笑过的人,几乎都跪在眼前,有些病态地觉得痛快。
“薛家之事只是其一罢了,祖母,你当年为了给我父亲找一门好姻缘,又把小姑母买到陈县令家当小妾,只可惜小姑母的命并不长远,早早的就没了,但陈县令是个念旧的人,当初父亲为了科考太过紧张,几次落第,就是住在陈县令家中的。”
她脸上扬起胜利的笑容:“薛家之子还没上榜,自然有可能对本宫放低姿态,但陈县令大小也是朝中官员,京阳县的百姓都知道其品性如何,若还不信,大可召来一问,当堂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