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尘皱着眉头开口:“可是,胡老三的院子已经被火烧毁了。”
苏晓回头,只觉得奇怪:“所以呢?你去住客栈呗。”
“为了安置那附近的百姓,客栈也住满了。”季衍尘一本正经。
“哦,那……”苏晓看向楼越:“那就让大哥,给你准备一间空房。”
楼越立马起身,点头道:“好说好说,空房有的是,请尘王跟我……”
“呀,尘王流血了!”寒舒云原本正困得厉害,一看季衍尘手背上流下来的猩红血丝,瞬间清醒过来,指着季衍尘的胳膊惊呼。
众人回头,却见方才包扎好的伤口渗出不少血丝,顺着手腕直流到手腕上,又到手背,自指尖滴落。
苏晓皱着眉上前:“方才明明没流血的,这是……”
“刚才,不小心碰到了。”季衍尘装作无奈的模样,还带有几分懊恼。
“算了算了,你这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还是我盯着你吧!”苏晓摇摇头,反正她房里还有一张罗汉床,把小几搬开,也是能睡人的。
季衍尘点头:“好,都听你的。”
“那随我过去吧,得重新包扎才行。”苏晓干脆扶住他的手臂,一路往自己的
院子走去,“正好,我跟你详细说说之后的事。”
“嗯,还有些饿。”季衍尘又开口。
苏晓抬头:“那就让厨房送点吃的过去?”
季衍尘眨了眨眼,趁机道:“想吃你做的了。”
“我做的?”苏晓回头看看,这么多人都在,吃独食多不好?
“那就明天,明天,我做饭给大家都尝尝。”说着,她还不忘冲寒舒云点点头。
“真的?你做饭?太好了!”寒舒云一听说吃的就来了精神,起身便要冲过去。
可寻谷和元月反应更快,一左一右上前拉住了她,死活就是不让跟。
见状,楼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个季衍尘,居然是故意玩的一出苦肉计!
可怜他家妹子,身为医者,对病患尽心尽力,居然还没看出来!
其实苏晓并非一无所知,她回头看看被拦住的寒舒云,又偏头看看季衍尘,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你的伤口,明明都快好了,却无端流血,真的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
面对质问,季衍尘面不改色:“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苏晓张了张口,也不好多说。
有伤口总是疼的,难不成还有人故意让伤口溃烂?
可她缝针的技术炉火纯青,也一直都是她在检查季衍尘的伤势,如果真有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会没发现呢?
“别担心。”季衍尘垂眸看她,谁也发现不了他眼底暗藏的笑意,“我是习武之人,最近又事多,难免磕碰。”
“哦,那也是吧,我看,回去以后还是给你施针好了。”苏晓轻叹一声,心思又转回到正事上面,“你的眼睛已经恢复这事,到现在,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是。”季衍尘直言相告:“那日交手,杨兴知没摸透我的身份,至于已经见过我的将士们,定然也不会轻易往外说。”
苏晓想想,倒也是,如果京城那边已经知道季衍尘双眼复明,杨兴知就不会只在仓平不痛不痒地四处找人了。
“不过……”苏晓脚步一顿,“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你双眼失明了的?当初还在葛家村,有一段日子,镇上忽然戒严,听说就有人挨家挨户地寻找,有没有双目失明的男子,和一个的壮硕女子。”
季衍尘拧眉道:“当日你我躲到葛家村之前,身边还有几个忠心护卫,其中就包括子竹,据子竹所言,走散之后就有几个护卫被抓,或许就是
那个时候走漏了风声。”
“原来如此,倒也好,目前为止,他们还是认为你双目失明,我也肥硕不堪。”
“你适才说的易容,就打算这样办?”
“对啊,易容出来的季衍尘和苏晓,双双假死,你的暗卫尽力抵抗,楼家也想竭力收敛尸身,然而杨兴知动辄就拿太子之命来说话,楼家又还有什么办法?”
看到苏晓脸上的浅笑,季衍尘默契接话:“如此一来,杨兴知的归京路上,反而危险重重,足以让你我安全回京了。”
“这还不止呢!”苏晓道:“咱们也是要露面的,起码,你要露面,舒云也得出把力。”
“假死药,可行吗?”季衍尘不是不相信苏晓的医术,而是担心会有变数。
人手倒还好,不止不知楼,就连他的手底下,也多的是能人异士。
苏晓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假死药当然可行,我更担心的是,假死的尸首藏于棺椁,要被一路带回京城,到时候,他们该如何脱身?”
他们两个人,自然是不用假死,可‘替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