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呼吸急促,一颗心都快跳出了喉咙口。
她明白了,她都明白了!
真正的楼家人早就死了,早就被灭门了!
如今的楼越和楼奇,实则是太长娄家的遗孤,顶替了楼家兄弟的姓名和身份!
所以,他们两个才要在暗室供奉楼家的牌位,香火不断,明灯长燃。
先父先母,娄氏和娄余氏,才是他们真正的爹娘!
至于天恩申氏……
申氏对太长娄家有大恩?
所以,他们也把申家父子的牌位一并供奉上了。
也正是因为这份不知究竟为何的天恩,才对她如此好?
申氏已破,只余下她一个人,要想报恩,不对她好,还能对谁?
而那两个女子的合相,自然就是娄余氏,和她生母申氏了?
父女合相,则是她的外祖父和母亲。
苏晓木在当场,久久回不了神。
元月越看越觉得汗毛倒竖,有些害怕地扯了扯苏晓的衣袖:“王妃?”
“我绞尽脑汁,想依靠线索解开谜团,却不知他们竭力保住的秘密,竟是这样的。”她苦笑,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难怪楼越和楼奇都不愿说,连吴盼也总是三缄其口。
如今看来,不是不愿
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是不能说!
这里的牌位,是足以让楼越和楼奇人头落地的秘密!
顶替他人而活,谋取功名,扬名立万……
这是罪啊!
可如果太长娄家的孩子,能够以原本的身份活下去,那还需要日日顶着旁人的名字吗?
而申氏,与娄家,再与楼家,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在她愣神之际,元月神色一紧:“王妃,好像有人来了!”
苏晓点头,吹灭方才点好的烛火,又在元月吹灭最后一盏烛火之前,深深地看向申氏的画像……
她忽然想把生母和外祖父的模样,牢牢记在脑子里。
或许这其中,也有原主尚未完全消散的对亲人的依恋吧。
咔咔。
元月奋力把书架暗门合上,才发现苏晓忽然把画卷散了一地。
“王妃……”
还没等问出声,楼越匆匆赶到门外,却听青黛阻拦道:“大人赎罪,三小姐吩咐了,谁来都不让进!”
“这是本官的书房!”楼越低喝:“让开!”
‘噗通’一声,明显是青黛跪下了:“可是三小姐她……”
苏晓理了理自己的发髻,又看了元月一眼,拔高了声调,冲着外面喊道
:“让大哥进来吧。”
元月深吸一口气,弯腰收拾画轴,等楼越推门进来,正好看到这满地狼藉。
“你……”楼越紧张地看了一眼书架,“你看画,都看出什么了?”
“我觉得。”苏晓盯着墙上的画卷出神,直等到楼越的呼吸都快停滞了,才又开口道:“我是觉着,这些画师笔法不错,忽然也想学了。”
楼越看过去,才发现墙上挂着一副提着灯笼的仕女图。
“丹青,也是能培养情操的。”他点点头,见苏晓的表情实在无甚稀奇,才放下心来,“这位画师就在仓平,你若想学,我请他来教你?”
“好啊。”苏晓弯了弯唇,忍住了,没有去看楼越,而是接着看被自己扔了满地的画,“大哥的书房不错,我若也能有这么一间就好了。”
“书房?”楼越左右看看,眉头紧皱。
苏晓面不改色:“我在苏家,除了一间卧房,一处小院,别的都没有,连好笔都不曾有几支,更别提诗书画轴,也别说书房了。”
“后来在邹县,日子也较为艰苦,有心想多看看书,可惜没那么多闲工夫。”
闻言,楼越咬了咬牙,叹道:“好了,你喜欢这些字画
,我命人都搬到你院里去,那个院子,原本就是替你留的,若喜欢书房,即刻就能命人再帮你打造一间,到时候,不管是多难得的书卷,我都为你寻来!”
“好啊。”苏晓颔首,又冲着他低了低头,摘下那副仕女图,径直往自己那边赶去。
楼越长舒一口气,看房里乱成这样,苏晓应该还没来得及发现暗室。
殊不知,那么明显的缝隙,对于苏晓这个现代灵魂来说,就是明晃晃地把密室摆在了眼前。
“对了。”苏晓又回头,连元月都吓了一大跳。
楼越心底也是一咯噔,勉强笑了一下:“怎么了?”
苏晓认真问道:“袁家的人都打发了吗?”
“呵。”楼越笑了笑,“楼奇是个好手,早已把袁家那些罪证握在手中,也摆明了告诉他,近日恐怕会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他虽恐慌震怒,想是也发现了端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