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奇叹了口气,“你总算是明白了。”
“我不明白!”寒舒云瞪大了眼睛,看看苏晓,又看看楼奇,没好气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周县令自缢,怎么又变成了圈套?”
苏晓耐着性子说道:“周扬达的死,说起来是由于命人纵火,谋财害命,事迹败露而羞愤自杀,可昨夜的火势控制及时,只有轻伤,无人丧命,那他的死,完全可以拿来做文章。”
“做文章?”寒舒云还是没太明白。
楼奇瞥了她一眼,哼道:“被有心人传出话,说是阿尧逼得周扬达自缢,也不会没人信。”
“为什么?”
“我身边高手如云,还有你们俩这样的后台,逼死一个县官很难吗?”苏晓轻叹一声,又道:“如此,若福员外一家当真没走,而是被我扣下大肆审问,魏志远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甚至是把周扬达的死都安在我身上来。”
“可他是自缢,你没有动手,我们更没有动手!”说着, 寒舒云颇为不放心地指着楼奇:“你没有吧?”
楼奇瞪她一眼,别开脸,懒得争辩。
苏晓挑眉:“看样子,你是打算从几个县官身上着手了?”
“这是最好的法子。”楼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同为县官,周扬达从不拔尖,只想当个老好人,既然连他都被逼无奈做了这些事,那么其余县官定然也逃不开,说不定,手里还有不少罪证!”
“可福员外一家,已经出城了。”苏晓有些头疼,转眼,她又笑了,“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楼奇摊开手,只想说苏晓终于懂了。
“什么?”寒舒云还是一知半解,“什么跟什么?你们不是在说那些县官吗?怎么又扯到福员外一家了,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苏晓好笑,见楼奇又要出门,示意寻谷让开些。
楼奇紧盯着寻谷,神色颇有些耐人寻味。
等人一走,寒舒云更着急了,抓着苏晓的胳膊问道:“你赶紧说啊,方才你和楼奇说的事什么意思?”
“福员外一家子,要出事。”苏晓好脾气地笑笑:“不仅会出事,还会闹大。”
“闹大?你们不是才说,福员外一家在这个时候出事,很有可能被说成是你的错处吗?”
“但他们已经出城了,出再大的事,也扯不到我身上来,说不定,还会变成魏志远灭口!
”
话音才刚落,房门就被叩响,走进来的人是老万,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
“姑娘!”老万恭敬地很,又冲着寒舒云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凑到寻谷耳边低语,而后又把盒子递给寻谷,笑了笑,出去了。
苏晓挑眉:“你直接说,舒云不是外人。”
寻谷走过来,把盒子放到苏晓眼前,缓缓开口:“福员外一家,出了邹县地界后一路往许州去,在许州城外三里地左右,被人躲财害命,无一生还!”
听了这话,苏晓和寒舒云都是一愣。
“老小都没放过?”
灭门这样的事,到底还是残忍了些。
寻谷打开盒子,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两排金元宝,接着道:“谋财者,是老万连夜知会的山贼,动手的地方在许州城外六七里的山坳,但福员外一大家子,并不是被他们所杀,也不是在那一处丢的命!”
苏晓眉心一跳:“魏志远!”
这下,再迟钝的寒舒云也回过神来了,“我明白了,福员外一家,只要出了邹县就一定会死,因为魏志远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让这些知晓内情的人活!老万他们出手,是为了给你出口恶气,正
好,楼奇把他们放出去,就让他们一路奔向许州,自以为见到魏志远就能活命,没想到这压根就是羊入虎口!”
“没错,就是这样。”苏晓笑着点头。
“可我还是不明白。”寒舒云凑近了些,追问道:“为什么楼奇要特意放他们去送死?留下活口当人证,不是更好吗?”
苏晓抬手拨了拨盒子里这些金元宝,懒懒道:“有活口啊,就是那个花匠,在曲水巷呢,而且,就是要让魏志远把事做绝,才能让其余县官明白,与我们合作,起码还能活,帮魏志远办事,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能逃。”
寒舒云瞪大眼睛:“这样一来,那些县官就能站在你这边,一起对付魏志远了?”
“县官……你觉得,他们最想要什么?”苏晓挑眉。
听了这话,寒舒云有些懵:“你管他们要什么呢,能为你办事不就好了。”
苏晓低嗤出声:“魏志远拿捏着他们的家小,确实是个痛点,可长久地被人威胁,没有自由,政绩更是被抢夺,百姓们又苦不堪言,有冤无处诉,他们能心甘情愿吗?”
“哦——”寒舒云终于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要扩大
药丸生意,让他们都拿到药丸,救治百姓,便能有些政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