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季衍尘冷斥:“自去领罚。”
子竹脸色发青,还想再说句什么,可看着季衍尘冷冰冰的神色,便知道此时说多少都无用。
只是,楼奇来了,还直接说明想要整个苏家灭门,是最好调查苏晓底细的时机啊!
可子竹闷着头乖乖去领罚,这头,季衍尘越发不解。
从前他以为,苏晓身后必然不单纯,但或多或少,总该和背后之人有点联络方式。
然而如今看来,苏晓身后那一块神秘的地方,仍旧是雾蒙蒙的。
说是势力,实则没有。
元月和梁方,也根本就是楼家一早查到了他们的下落,被特意安排到苏晓身边来的,更不可能是她的人!
那么教会苏晓医术的是谁?告诉她那些精妙戏文的,那些美味菜谱的,又是谁?
难道谁也没有,唯独苏晓一个柔弱女子,孑然一身?
事实上,苏晓还真就是孑然一身。
坐在百戏楼里,寒舒云叽叽喳喳地跟她说了很久的话,有北境战事,有镇北侯府,也有家中父兄姊妹。
“真羡慕你。”苏晓微微一笑:“我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就算有,也都不喜欢我,要么就是嘲笑我
,欺负我。”
前世,她确实没有同龄的朋友,也没有兄弟姐妹,唯有偶尔去进修,或是一起探讨一个病例的时候,才会见到比较多的同行。
还都比她大,基本都是各个科室的专家。
而原主嘛,是苏家人,亲娘早死,嫡母看似温和实则不管不问,其余兄弟姐妹都是小小年纪,成了后宅争斗的好手。
原主从来没有得到过兄弟姐妹的疼爱和真心。
因而,像是寒舒云所说出来的这些,兄长如何护着,姐姐如何一会打闹,一会温馨相处,都是苏晓从没有体验过的情感。
她也是真的羡慕。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寒舒云大大咧咧地拍了苏晓一下,好笑道:“北境那地方,常年都是战况不断,我的兄长们是都在北境,但也常年不归家,我还有个姐姐,一出生就被送到了京城的皇宫里养着,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再见的时候!”
说着,寒舒云还叹气了:“人这一生,都各有命数,我爹爹早就看开了,还告诉我们说,团员虽是奢望,但家人健在,即使天各一方,也是全族之幸!”
苏晓晃了晃神,是这样吗?
她倒是觉得,
葛家村的人就很好。
他们都是一个姓,都是一家子。
纵使如今都在镇上来了,也没有成天聚在一起家长里短,但她知道人在附近,一叫就能来,走几步就能见到。
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冷了饿了,伤心失意,或是担惊受怕的时候,总有一片温暖的灯光,在后面守着她。
“我若有很好的兄弟姐妹,才不想跟他们分开,就应该永远都站在一起,在这世间并肩拼搏。”苏晓低笑出声。
寒舒云瞥了苏晓一眼,豪气万千地一拍胸脯:“你都成家了,有那好俊俏的郎君,还指望什么兄弟姐妹呢?倒不如多生几个,我近几年闲着,还能教他们功夫!”
“诶?”苏晓眼前一亮,本来还困得没力气说话,这会都直起了脑袋:“我身边有个憨丫头,你可以教她啊!”
转眼间,苏晓的眼睛又黯了黯:“不过,你应该很快就要回去了,也没那么多闲工夫。”
“我不回去!”寒舒云忽然爆发出这么一句。
苏晓疑惑脸,不回去?这是可以行得通的吗?
寒舒云接着道:“你不知道吗?昨夜,你的郎君帮你出气,而楼奇的人连夜从许州钱庄
弄来了大把银子,在客栈的房间,也一包就是两个月,明摆着不打算走了!他不走,我也不走,不然,你的药丸都被他拐走了怎么办?”
“啊?还有这事儿?”苏晓整个懵住。
那楼奇,给她一种过于神秘的感觉。
看着外表明明是端方儒雅,怎么看,怎么像个如玉的翩翩才子。
可每当楼奇说话办事的时候,看似温和,也总透露着一股难以捕捉的邪气!
楼奇的话里带话,意有所指,甚至是表露出来的每一面,或大方,或俏皮,又或是极为欠揍的时候,反而都像是……故意?
没人知道真实的他,也没人知道他和底细,和目的。
若这么个人,一直留在邹县的话,她和季衍尘岂不是很危险?
“阿尧!”寒舒云抓住苏晓的手,诚心道:“要不,你还是跟我们镇北侯府合作吧,仓平固然难缠,可我们一定会好好护着你,不让他们欺负你的!”
她说了这么一上午,连百戏楼的说书都顾不上听,就为了哄苏晓高兴,那苏晓也该松口了吧?
苏晓有些心动,但楼奇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