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顺扑过去抱住季衍尘的大腿:“师父,大掌柜对你伤势日夜悬心,更何况,郭香微说的话怎么能信?大掌柜她肯定是遇到什么人了!”
就是那些黑衣人啊!
大家都不知道,但他是亲眼看见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书信,还有人影,师父不也知道吗?
季衍尘陡然回过神来,转身冲到床边,翻开自己这一侧的被褥。
银子都在!
再翻开床尾,那里有个被苏晓一下一下凿出来的小土坑,里面就放着那几个银元宝……
也在!
没错,苏晓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就走,所谓郭香微的言辞,更是不可信,多半就是遭受到了意外!
“你们都听好了!”季衍尘厉声吩咐:“三人一组,在附近搜寻,脚印找不到,找树上的痕迹和积雪,定能查出踪迹!”
大家眼前一亮,积雪?
对啊,就算带走苏晓的人没有走平地,而是运用轻功,那树梢上面的积雪肯定也是留下了痕迹的。
只要跟着痕迹一路找过去,绝对能找到师娘!
“顺儿,你留下来陪师父!”葛大莽子单手把葛顺提回房里,不让他跟。
剩下的十几个孩子,全都被他带了出去
。
葛顺担心地咬紧下唇,又看了看季衍尘,不敢随便抓药熬了给季衍尘喝,只能是自己吭哧吭哧地煮了一锅粥。
大掌柜对师父可看重地很呢,他可得好好照顾师父才行。
一晃眼,便又是两个时辰过去。
葛大莽子他们一直没回来,就连胡元木带着药材和银子送来了,也迟迟不见苏晓的动向。
“哟?姑娘不在?”胡元木好奇地问了一嘴。
季衍尘摸索出门,站在院门口问:“你上来可曾经过馆子?不曾见她?”
胡元木抓了抓后脑勺:“没见到啊,馆子里的人还跟我说,这些东西和银子直接送过来就行,说姑娘保准在家的,怎么……姑娘有事出门了?”
“我们大掌柜事情多,许是忙别的去了!”葛顺机灵地插了句嘴:“这位叔叔,你把银子和东西给我师父,也是一样的!”
“收徒弟了?”胡元木哈哈一笑,点了点头,这就开始忙着卸货。
至于银子,上次的药丸,再加上一早送过去的,足足有四五两之多!
如今苏晓做的药丸已经打出了名号,除却便宜的风寒灵一类,一些能用来调理身子的药丸都慢慢做了出来。
效果好,价格自然也高。
季衍尘收了银子,沉着一颗心,怎么也放不下。
不错,苏晓一心扑在制药上,也一心扑在他身上,又怎么可能会说跑就跑?
银子越赚越多,馆子的生意也一天好过一天,转眼间,就能变成一个她最想成为的小富婆了,更没有理由说走就走!
问题在于,人……到底去了哪儿?
“师父!”
就在这个时候,憨丫头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看到院里有人,又见葛顺悄悄朝自己摆手,只好按捺着什么都不说。
胡元木只看得好笑,心说这两口子,医术高明也罢了,一个年节的功夫不见,竟还收起了徒弟。
“对了,你记得告诉你师娘,抽空去镇上一趟,我们那有个稀奇的病人,估摸着,也就她能治了!”胡元木说着,还叹了口气,又道:“那人也是个大方的,诊金方面不必愁!”
葛顺不想说的紧,也不得不连连点头:“我都记下了,等她回来,我一定告诉她!”
家里的事,还是先不要往外说的好。
亲眼见着胡元木赶着驴车下山,又特意去看了一眼郭家那几个,确定没一直盯着这边,这才冲了回去
。
正好听见憨丫头正急着告诉季衍尘:“师父,我们果然在树梢上发现了踪迹,大师兄说,看上去应该是两个大男人的足迹,再就是一个重重的东西……可能师娘被打晕了,是被拖着走的!”
“往什么方向去了?”季衍尘披上棉袄,带了些银子在身上,拿起铁锈剑,想了想,又找了根趁手的木棍当拐杖,这就要出门。
憨丫头脸色一白,吞了口唾沫,小声道:“大师兄说,那些人要去的方向,好像是万崖门,就是那个杀手组织,昨儿发现的尸首,好像就是那里的人!”
葛顺一听就慌了:“师父,我们报官吧,那么远的路,我们如何赶得过去?”
“你看家!”季衍尘抬手摸到葛顺的脑袋,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记住了,你们师娘的宝贝都在屋子里,你得好好看着,不能被他人偷了去!”
“宝贝?”
葛顺还没回过神来,季衍尘就已经要求憨丫头去前面带路。
独自被留下来,葛顺摸着自己的胳膊缓缓蹲下,无助地忍不住落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