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凶手不是方锦绣最好,若是,他也不会徇私枉法,就算他老娘来说情,也不行。
希望这车夫能懂点事,不要惊动他老娘。
不然以他娘那护短的性子,指不定又要指着他鼻子骂他查案太慢。
方锦绣对着方福摇头:“大伯不必担心,人不是我杀的,我相信沈大人定会还我个清白的。”
小姑娘的信任,如一座大山压在沈从商的头顶。
他认认真真,从头到尾将仵作的验尸报告以及报案人的报案时间对比了许久。
最终下结论道:“此案疑点重重,尚未查清之前,先将方锦绣收押,待查清疑点,再行升堂审问。”
“大人!”
连方锦绣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忙叫住沈县令:“民女怀疑去方家村传唤民女的几位官差被人收买,很有可能对民女下毒手,还请大人下令,关押期间不可对民女动用私刑。”
几个衙差就在堂下,闻言不可思议的看向方锦绣,这村姑胆子竟然这么大,还敢告他们兄弟的状?
“这怎么回事?”
沈从商还想往上升一升,最好能调回京城去的,最不能忍受自己的衙门里出现损害他名声与官途的人存在
。
不过显然那些衙差不知道他们家沈大人的身世来历,更不清楚他的鸿鹄之志。
方锦绣便把这几个衙差去了方家村之后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道来,外加自己的推测:“民女虽然没有念过什么书,但是民女的弟弟在令宜书院求学,他也曾读过大邺律法,从不曾有一条要给未定罪的人戴枷锁,这几位官差却不由分说要给民女上枷锁,连最起码的人权都不给民女,民女怀疑他们会加害民女。”
不管他们打的什么算盘,要对她动用私刑还是害死她,先告状再说。
她不是神,害怕自己进去了就出不来。
“大人!”
从后堂走出来一个穿着富贵的男子,大概是沈家管家之类的,他在沈县令耳边说了什么,沈县令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人在哪?”
“老夫人已经把人引去花厅了,就等着老爷您过去了。”
沈县令点点头:“先把方锦绣带下去,单独一个牢房,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许私下审问。另外,把张三、李四等人也看管起来,本官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老虎嘴边拔毛?”
“大人,大人,我们是冤枉的,是这个女人她挑拨离间啊
大人,请……”
县衙大牢的环境并不是很好,关押的犯人们身上有些都发出了恶臭。
有的人身上的囚服已经被血液浸湿了一遍又一遍,都红得发黑了。
有的则生了重病,咳得人心烦意乱,还有的身上长疮,挠得脸上全是疤。
总之,方锦绣前世今生都没见过这种场景。
那沈县令对她还算厚道,让她一个人单独住了“豪华单间”。
要是让她去和那些浑身臭哄哄,真的犯了事的犯人住一起,那才真的是折磨。
她听说集体牢里是要认老大的,不听话还要挨揍。
方锦绣乖乖进了牢房,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草垛子,还算干净,并不潮湿,比她想象的好多了。
唉……
没有手机,没有漫画书,那只能……睡觉了。
于是那些注视着“新人”一举一动的犯人们就看到方锦绣倒头,睡得人事不知。
哪有人这样的?
这里是牢房,吃人不吐骨头的牢房哎!
她为什么睡得那么香?
不知道为什么睡得那么香的方锦绣不知道,只有她这间牢房,是被某人特意关照过的。
何止是草垛换了新的,就连地板上的蚂蚁都抓得干干净净
。
做好事不留名的某人此刻坐在县衙后院的花厅内,跟沈县令一家吃着便饭。
“公子此行不欲暴露身份,住在下官这里又人多眼杂,不如下官安排您住我女儿、女婿家中去吧!李家出入的人口不多,但却是当地首富,吃穿用度定不会委屈了公子。”
“可!”
靳容楚点头:“我这次来还受了外祖父之托,要调查我小表弟中毒身亡的事,贴身伺候我表弟的奶娘是醴县方家村人氏,麻烦沈大人将洛晚意的身份信息找出来给我。”
广平侯府小公子遇害的消息,沈从商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没办法,京城距此地路途遥远,要不是特意关注着京城的消息,他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广平侯府发生了这样的惨事。
“洛晚意?”
沈从商稍微回忆了一下便道:“若是此女,不需去翻阅人口资料了,下官记得此女,说来也巧,公子今日交代让下官好生照看的方锦绣,就是洛晚意的女儿。”
这个事情,在靳容楚第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