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方蔷薇等在村子里一处隐蔽的槐树下,不久后,一个瘦高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小美人儿,我来了。”
竟是那日扑倒方锦绣的方赖子。
看到方蔷薇的那一刻,他眼里流露出淫邪的光,粗糙的双手冲着她的细腰而去。
就在那双散发恶臭的手即将摸到方蔷薇的身上时,她嫌恶的往后退了两步:“别对我动手动脚,别忘了,你收了我哥哥的钱,要毁的是方锦绣的清白。”
“没忘没忘……”
方赖子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我不是按照你的吩咐把她拖进芦苇荡了吗?那小妞可真带劲。”
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五个指甲印,带着血珠子,从太阳穴一直延续到了嘴角。
还有他的命根子,也遭受了非人的撞击。
下手可真够狠的。
提起方锦绣的名字来,他居然都觉得裤裆一凉,有些后怕。
“那她昨天怎么干干净净的出现在人前?”
说起这个,方赖子只觉得邪门。
昨天他本来已经抓住方锦绣了,谁知道那丫头却主动朝他笑,笑得他头晕目眩。
她叫他别急,她掀开了肩头上的衣服,露出一截白色中衣,叫他走近些。
他听话
走过去,还有三步远的距离,那丫头的手一扬,方赖子只觉得一股芳香扑鼻,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他在芦苇荡里睡了一晚。
虽说他自己住的牛棚也不见得条件有多好,但起码挺遮风挡雨的,就是臭了些而已。
初春的夜晚还是挺寒凉的,他今天这一整天,浑身的骨头都发酸。
“你还说呢?”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怎么没说那臭娘们这么有本事,居然随身携带迷药。”
到嘴的鸭子飞了,难道他不生气吗?
方蔷薇瞪着他:“那我不管,你收了钱,就要把事情给我办好,否则让我哥知道你骗他的钱,他回来绝对饶不了你。”
方赖子欺善怕恶,听到方虎还能回来,瞬间没了脾气。
他瓮声瓮气道:“那怎么办?那臭娘们狡猾得很,我一次不成,肯定没有下次机会了。”
今天方锦绣从里正家出来,都是方知树亲自送回家的,他哪还敢动手?
“谁说你没有办成?”
想到上午家中突遭横祸,方锦绣找了那群人去她家打砸,这种屈辱,她怎么都忍不下去。
于是,她阴
冷一笑:“等过段时间你就去我大伯家提亲,就说你跟她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昨夜你们在芦苇荡里成了事,是方锦绣不认账。”
不能马上去,她怕方锦绣又找人上她家打砸。
等风头过了,她就说是方赖子自己喜欢方锦绣才去提亲的,跟她没关系。
再或者,他们一家人可以躲出去。
惹不起,那么还躲不起吗?
“这……”
方赖子皱着眉:“我口说无凭,他们不会相信我吧?”
方锦绣连方小五都不嫁,嫁给他?
图什么?
图他年纪大,又满身恶臭吗?
“拿着……”
方蔷薇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帕子:“这是方锦绣的东西,你就用这个去提亲。”
昨夜她爹去大伯家拿银子之前,她特意嘱咐他爹,要在方锦绣的衣柜里偷点贴身的东西出来,所以便有了这帕子。
淡绿色的帕子左下角,还绣着锦绣二字。
方赖子将香飘飘的帕子收进怀里,沉醉的猛吸了一口,看着方蔷薇的眼神越发露骨。
那种湿腻腻的眼神,让方蔷薇很不舒服,她紧皱着眉头道:“行了,没什么事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她不想让人发现,她和方赖子来往的
事。
日落日升,淅沥沥的小雨将方锦绣唤醒。
尤氏出了月子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宝宝回娘家去了,说是要在那边住上一段时间。
方锦绣理所当然放假了。
她打开窗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院子里那颗皂荚树。
雨水打在刚出的嫩芽上,舒展的嫩绿枝叶长势喜人。
三四月份马上就到了,花期一过,五六月就会结果,到时候她的肥皂制作也要排上日程。
她上回去县城,已经找木匠打好了做肥皂用的花样印子,还做了许多小木盒。
到时候拿到县城里去卖,应该还能赚点钱。
除去长生念书和花出去的钱和买东西的钱,那天卖人参的钱还剩下八百两。
这笔不菲的资金,方锦绣准备留下来当这个家里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