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别哭。”
方虎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不忘安抚她:“等哥哥好了,立马找人去教训她,哥哥肯定不让她再欺负你。”
那死丫头不是不愿意嫁给方小五吗?
呵!
她还真以为自己身上镶了金啊?
既然不愿意嫁给方小五,他就要让她名声尽毁后,嫁给这方圆百里最臭名昭著的无赖。
方小五起码还有钱,对她痴心一片。
那无赖长得丑还没钱,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爱喝酒赌钱打婆娘。
前面他娶了两个婆娘,都是被她打死的。
后来事情传遍了这百十里地,再也没有哪户人家敢把闺女嫁过去了。
呵!
他就要让方锦绣嫁给那个赖子。
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说……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方兴凝眉沉思道:“你这么说起来,她确实有点怪,明明上次她摔破了头,流了那么多血,照道理根本活不下来的,你们说……她会不会是……”
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方桂花“嗖”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酸痛了,一脸的兴奋道:“肯定是这样的,以前那丫头可没这么大的本事,不行不行……咱们得找个得
道高人来驱鬼才行。”
“这方大夫一家太没有德行了。”
里正的儿媳妇挺着大肚子坐在饭桌边,和婆婆一道说话:“锦绣丫头够可怜了,他们一家作为亲戚,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可劲儿的欺负人家,真是作孽。”
范氏点头:“当年晚娘嫁给方禄的时候,村子里多少男人羡慕呢!这才多少年的光景,就落了这么个结果,真是世事难料。”
尤氏点了点头,当年晚娘轰动整个方家村的美貌,她这个外村人都有所耳闻。
婆媳说话间,里正带着钱氏黑着脸回来了,尤氏起身,想给公公和钱氏打饭。
“嘣!”
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身下一股暖流涌了出来。
她僵直的立在原地,尤氏敏锐的抬头一看,就看到羊水顺着她的棉裤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大树,大树……快去找姚产婆,你媳妇儿要生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锦绣听方福说,里正家的儿媳妇下午生了个大胖小子。
他不说方锦绣也知道,隔壁姚产婆得了个大红封,傍晚还特意过来炫耀来着。
这个她一点都不关心,她关心的是……家里又快没米没菜了。
总是“敲诈”二伯一
家不是长久之计。
靠大伯那点收入,根本就负担不起全家人的吃喝。
不如她去给小孩看病?
但是……
她一个小姑娘,说她懂医术,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再说了,她也并不想暴露自己的金手指,以免遭到有心人的觊觎。
“对了,锦绣,新的屋子我已经找好了,就在里正家后头,屋主就是咱们村里的卖货郎,他在县城里攒钱买了新的屋子,想把孩子送去县城的学堂念书,村里的就要卖掉。”
晚饭时,方福跟她提起了搬家的事:“不过……卖货郎说最低要二十两银子,我……咱们家总只拿得出十五两了。”
十五两对这个风雨飘零的家来说已经不少了。
但对重新买一处宅院却杯水车薪。
方福不想把这压力放在方锦绣身上,但这两日他瞧着锦绣丫头是个有本事,心里又隐隐有些期待。
“晚上你带我去卖货郎家走一趟吧!”
方锦绣放下碗筷:“我去看看。”
如果实在没钱,也不一定非要那么好的。
二十两银子对乡下的房屋来说不算便宜,方锦绣猜测,方福是不想几个孩子过得太辛苦了,所以挑的条件不差的。
只要一家
人相亲相爱,住什么样的破房子都是温暖的家。
吃过饭后,方锦绣和方福散步消食,便来到了卖货郎的家。
篱笆围起来的院子并不小,足够方锦绣在外面晒一些药材掩人耳目。
几间黄泥土屋围抱起来,类似一个简陋的四合小院,住个七八口人也并不会拥挤。
最让方锦绣满意的是,这院子里竟然也种了一颗皂荚树。
这样……二十两银子还是花得挺直了。
来年春天皂荚树结果,她就能把二十两赚回来。
“嘎吱——”
这时,小院的门被打开,卖货郎见着方福,脸色不算太好,他勉强笑了笑:“福大哥,二十两真的不能再少了,您也看到了,我这屋子不差,就算卖三十两也卖得出去的,我也是看您人好,才这么便宜卖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