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的火把举向何川穹这边。
何川穹脸色微微震怒,一双鹰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刘枭。
打狗还要看主人,刘枭一言不合,就殴打齐鹤,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曾几何时,他是这个国家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皇帝的老丈人。
就连当今皇帝都要忌惮他三分。
何川穹门下弟子,哪个不是趾高气昂?
谁人见了他何国丈不卖三分颜面?
他怎能想到,当初一个压根就从未放在眼里过的废物皇子,如今居然带着兵马,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这对于何川穹来说,是极致的侮辱。
不过如今的他,已是一介草民,刘枭如此刁难,倒是一点都不过分。
想到这,何川穹只好尽量挤出一丝微笑,缓缓欠身,拱手行礼道:“草民何川穹,见过武王。”
他欠身的姿势十分标准。
尽量不落一句话,在人之口。
何川穹缓缓抬额,笑了笑:“武王见谅,草民并非不向武王行礼,而是方才见到武王雄姿英发,甚是错愕。”
“遥想昔日,老夫掌控权柄之时,武王才刚刚进入花满楼,如同稚儿一般,向花满楼的姑娘学习生理姿势。”
“没想到转眼一见,武王已开府建牙,掌控权柄,恍惚间好似换了个人似的。就连昔日与武王有血海深仇的永宣郡主,也忘却仇恨,对武王爱慕不已。”
“老夫见武王之时,有些错愕,也是理所应当。”
何川穹说着话,微微转眉瞥了赵无霜一眼。
笑语言谈之间,企图挑拨赵无霜和刘枭的关系。
“何川穹,你少在这挑拨离间!”
赵无霜当即一喝,挥剑指向何川穹道:“昔日构陷我爹的,根本就不是武王,而是你吧?”
如今的赵无霜,也已不是昔日那个不动脑子的小女子。
父亲的死因,本和刘枭无关,一切都是刘勃搞的鬼。
而刘勃此人,冲动易怒,只怕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某人的棋子。
“哈哈哈!”
面对赵无霜挥来的剑,何川穹压根不惧,反而还是狂笑不已:“永宣郡主年纪轻轻,就会舞刀弄剑,的确有你爹当年的风范。不过你爹也是老夫培养出来的,你在老夫面前舞刀弄剑,资历还浅点。”
“你……”赵无霜气愤,恨不得一剑杀了何川穹。
不过经过了这么多的事,赵无霜已然没有那么冲动了。
眼下没有抓住何川穹的任何把柄,这个时候贸然杀了他,难以向朝廷交代。
何川穹为大乾立下了盖世功勋,势力不仅遍布朝野,且在老百姓当中,威望也非常之高。
要知道,何川穹当年谋反叛变,直到最后一刻,都并未亲自现身。
尽管皇帝间接掌控了一些证据,但也无法直接指认何川穹就真的是要谋反叛变,皇帝当时是想杀他,但迫于舆论压力,也仅仅只是罢了何川穹的一切职责,永不录用而已。
今晚王陵之变,何川穹已然并未现身,这个时候无凭无据杀了他,赵无霜也担不起这个罪责。
刘枭不动声色,上前拦下赵无霜,看向何川穹笑道:“何川穹,这深更半夜,你来这郊外作甚?”
何川穹看了看周围,笑道:“武王,你虽开府建牙,但管的也太宽了吧?京都之内,是宵禁了。但京郊却没有这些约束。武王也说老夫不过一山野村夫,老夫在这夜狩,身上也没带任何兵器,这总没有犯哪条王法吧?”
“陛下虽然开了老夫的缺,但也并未给老夫定什么罪,武王不会是仅凭老夫在此夜狩,就要给老夫定个什么欲加之罪吧?”
大乾律法,何川穹比刘枭更加清楚。
眼下刘枭带人前来,却并未直接抓捕自己,那就说明他并未暴露。
既然没有暴露,刘枭又没有任何证据,他压根管不了自己。
“夜狩?”赵无霜冷笑道:“何川穹,你半夜三更在此,仅仅只是夜狩这么简单?”
“老夫乃一介闲人,夜晚狩猎,不是很合理吗?”何川穹反问。
“嘻嘻。”
刘枭不怒反笑,直接挑明了道:“何川穹,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一定很好奇,本王去了北荣山庄,为何还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
“实话告诉你,北荣山庄是死人了。不过死的不是本王,而是司马徽。你们背后那个所谓的西域商人青灯的小伎俩,本王也早已识破。”
“你指使的那个崔志秋,已经被我们拿下。何川穹,你的诡计,已经被本王识破了?”
搞定了北荣山庄之后,刘枭并未去王陵。
而是直接来到了东华门这边。
他料定何川穹不会主动现身王陵,而是会派人前去王陵掌控局面,他一旦得知王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