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先回家看望,苏管家那边,本侯亲自问他,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夜玄卿一开口,如同把苏歆然钉死在那里,若不是尊卑有限,苏歆然真想问候他全家!
看到她眼泪婆娑的样子,还有那隐隐的辣味,夜玄卿马上就明白了,手帕暗藏玄机。
这丫头,还真是机灵。
若是把她放走了,日后岂不是会很无聊?!
但若是不让她赎身,好似也没什么能够留她在身边的由头,母亲那边又盯得紧,想到这儿,原本好看的脸,多了一丝的愁容。
不过也正是因为苏歆然眼睛全被雾水遮住了,一点都没看到。
“侯爷,不用那么麻烦的,奴婢银子攒够了的,只求赎了身,干干净净的离府,当年家中也是迫于无奈,这才卖了奴婢,不然奴婢的爹爹也不会这么多年耿耿于怀,生病以后一蹶不振,皆是因愧疚引起的。”在苏歆然看来,侯爷不说日理万机也差不多,肯定不会知道原主家中究竟是什么样的。
那个渣爹,被她歌颂如此,也不过分。
夜玄卿:本侯的耳根子这么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对于苏歆然的家世,纵然是没多做了解,简单了解也是有的。
爹爹是赌徒,娘亲则是操持着家里家外,平日里靠着给人缝补过活,至于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早就被书院劝退了。
看到她如此想要逃离侯府,逃离自己的身边,夜玄卿总觉得有诈。
突然想到,那一日,她并未喝到避子药,会不会?
想到这儿,看向苏歆然的目光,便没那么友善了。
若真是如此,这个小丫鬟,心机如此深沉,日后便不会好打发。
“本侯身边暂无人伺候,允你一日休沐,不扣工钱,回家看看吧!”越是如此,越不能让她轻易离开侯府,一切就等一月以后再看好了。
对此,夜玄卿心中有了成算。
可怜苏歆然被辣椒水弄得,哭得不能自已不说,还听到了他那如同惊雷般的消息。
“就一天?”苏歆然对此显然是不满的。
“嗯?”夜玄卿的声音中透着不悦。
“多谢侯爷,奴婢代那个能‘死的瞑目’的爹爹多谢侯爷。”
……
夜玄卿听到她的话,不知为何,心里不是滋味。
总觉得这丫头,话里有话!
好像若不是因为身份有别,那个‘死的瞑目’的可能是自己。
苏歆然抹着眼泪离开了,不多时,星河就回来了,带来的消息便是,苏家一家,活得生龙活虎的。
亲爹苏大饼每日还去赌坊窝着呢,根本就不想随时要驾鹤西去的样子。
听到这里,夜玄卿还有什么不懂的,她就是想要离开侯府,定是有什么目的,越是如此,就越要盯紧了她。
于是派人暗中‘保护’,免得背刺自己。
至于那个春喜,既然闲得发慌,就直接去做粗使丫鬟的活计,月例银子减半,王管家打二十板子,逐出府。
苏歆然回到房间,就去用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药水去洗脸,这眼睛,再哭起来,就没法儿看了。
好不容易能出府了,自己还想要转一转,好好地看了一看这个世界呢!
好在药水效果极好,洗完以后,很快就不哭了,用帕子敷了敷,也消肿了。
自从升做侯爷身边的一等丫鬟,还是近身伺候的那种,便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虽然不大,但胜在隐私性变强了,不用再跟人挤在一个大通铺上了,这是让她最为欢喜的。
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裙,便出府了。
但她的目的并不是回家,原主那个家,耗子见了都要流着眼泪离开,但凡有点值钱的都会被渣爹变现拿去赌。
若是自己回去了,恐怕晚上自己就会变成他的桌上银子,犯傻的事情,她才不要做呢!
星河则是在暗中跟着她,发现她就是买买买,当然了,都是不贵的那种,什么包子,糖葫芦,糖人一系列的……
好吃的丫头!
苏歆然表面上就是吃吃喝喝,实则在琢磨自己的生财之道。
接下来她就发现,这些个小吃,自己还真的是……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呢!
就这么随意走着,来到了玉春堂门前,只是还不等她走进去呢,就看到一妇人抱着孩子神色匆忙地冲了进去,“米郎中可在?快救救我家孩子吧!”妇人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生怕米郎中晚一步出来,孩子就会遭遇不测似的。
“郎中刚刚外出看诊,还未归来,先把孩子放下,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这时,掌柜的走了出来,让妇人放下孩子。
“什么!不在!”妇人只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掌柜地看了看,若是普通的头疼脑热,自己倒是能瞧上一瞧,眼前的孩子,嘴唇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