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匆匆赶来助阵的宋老头,一见场面被这小姑娘稳住了,便悠哉游哉的混在村民里边,静静的看着热闹。
乔芸樱掷地有声的一番分析,让在场的其他人感觉顿时更加耳聪目明了。
村里几个在上中学的孩子尤为认真的思考后,说道:“要是真的想私下了结,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都是悄悄的商量。”
“想把事情闹大,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让更多的人都知道,然后靠别人的同情来给芸樱姐姐他们家施压,好像他们不同情这家人,就是恶人,坏人。”
“可是投毒就是犯罪行为啊,要是以后谁杀了人,放了火,爹妈跑去受害者家里哭一哭,这事情就能解决的话,还要法律干什么?”
“对啊,要是法律没有用,社会没有公正,那我们费这么大的力气读书干什么?都去偷,去抢,钱来得不是更快吗!”
年轻人的声音充满了朝气和力量,他们虽然语言稚嫩,但头脑清晰的话,让在场每一个原本立场还摇摆不定的大人,都确定了自己的站边。
“一把年纪了,就别假哭了吧?刚刚我都看出来了。”
“真要心疼你们儿子,就去想办法给他脱罪啊
,凭什么让受害的人家来受你们这种闲气啊。”
“我觉得现在商量赔多少钱都太早了!人家乔老太还在医院躺着没醒呢,要是这次气狠了,情况严重,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医药费!哪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些人!”
“换了是我,我养出这种废物儿子,我肯定打断他的腿!哪里还有脸央求别人的同意。”
这些尖锐的声音让老夫妇压根抬不起头。
他们颤颤巍巍的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似乎在快速的思考如何让今天这场闹剧收场。
而这时,乔芸樱转移了目光,看向了老夫妇的女儿。
这女人气色不佳,不知道因为弟弟犯了事而担忧,亦或是别的什么缘故。
她皮肤蜡黄没有光泽,按说应该和乔爱花的年纪差不多,可是她的精气神远比乔爱花差了不止一点。
女人来扶老妇人,却被老妇人悄无声息的瞪了一眼,似乎是在嫌弃她不争气,连句帮腔的话都不会说。
乔芸樱原本已经不打算再作文章了,可看到这个细节,她忍不住又轻启薄唇,粲然一笑。
“你们儿子的罪名是逃不过的,劝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准备赔偿鱼塘损失的钱吧。毕竟法院的判决
下来之后,你们就得及时赔偿,不然,后果自负!”乔芸樱故意抛给面前老太太一个嚣张跋扈的眼神。
“你,你……”老太太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我怎么了?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说现在就赔钱给我们家的。”乔芸樱是笑着的,可是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公检法是不会允许你们逃债赖账的!你那么爱你的儿子,你肯定要替他还钱的啊!”
这个年代的很多人都是法盲,乔芸樱夸大其词的恐吓,的确让这对老夫妇胆战心惊。
但他们今天把女儿拉扯过来,也不是纯粹来添个人数而已的。
老妇人揪着她女儿,跳过乔芸樱,看向周围的其他人,“我女儿家有一套商品房,把她的房子卖了,肯定能换钱救我儿子!对吧,福弟?”
福弟啊……
这一家是个什么情况,女儿在家中是什么地位,在这一刻揭晓答案,一目了然。
乔芸樱不由得眯起了眼眸。
她现在看事情真实越来越准了。
谁让这对老夫妇一看就是有八百个心眼子的人呢,也不能怪她多伸手管这一趟闲事。
就是不知道这位阿姨自己是个什么想法,她要是从小到大都被洗脑
洗得很彻底,那估计回天乏力。
但万一还有救呢?
于是,乔芸樱很是好奇的看向了投毒者的姐姐,“你们家那套房子在哪啊?哪年买的?值多少啊?卖了够赔我们家鱼塘和我奶奶的医药费吗?”
“不,不卖的……”女人惶惶不安,“那是我公公婆婆拿钱买的房子,他们也在里边住,我们一家人一起住的,怎么能卖呢……”
女人越说越小声。
“你说什么?!”老妇人捂住胸口,好像马上就要震惊到昏厥。
女人害怕又焦急,上前来扶,结果被老太太挡开了手,“才去夫家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就不记得自己姓什么啦?”
“好了,别在这里说!有什么回去说!丢人现眼的!”老头子似乎经受不住周围看热闹的目光的考验,只觉得如芒在背,催促着要走。
老太太其实也丢不起这个人,可她很清楚,她手上就两张牌,一张已经被乔芸樱玩废了,这剩下的一张,就是她的女儿!
其他几个女儿嫁得都一般,自己的日子都过不舒展,何谈腾出手来帮衬她们的弟弟。
唯独现在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