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都是暂时的嘛。”乔芸樱劝慰道:“等二楼建好,大家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挤啦。”
祖孙二人的这段对话刚好被祁飞跃听了个正着。
他明面上看得到的是乔芸樱默许他在这个家里生活,可是他先前并不清楚,背地里他们也会真心实意的替他着想。
亏得他还把乔芸樱推下过土坑……
祁飞跃再三思量,还是决定告假两天,说是想回家乡探望亲人。
尽管他和祁老太都曾经放话说,祁飞跃从今往后和祁家再无瓜葛,可是终究是气话,日子久了,谁人会追究?
况且,别人都会觉得,实打实花了一千块钱的乔家都没有介意,轮得到其他人管祁飞跃会不会家呢?
祁飞跃在乔兴荣的叮嘱下,买了猪肉和一碗猪油一起带回。
张猛军兴高采烈,满心骄傲。
看看!
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儿子!
哪怕别人都在议论,说祁飞跃已经成了孤儿,与祁家互相抛弃,可是孩子怎么会忘了娘呢!
张猛军就差没在家里横着走了。
看到长孙平安无事,甚至还扎扎实实的胖了一圈,祁老太自然也是高兴的。
尤其是祁飞跃还带了好东西回来!
祁老太拉着祁飞跃,询问他这段日子在外过得如何。
祁家
二房之中,只有徐秀兰下地干活没在家,祁二聪父子都在。
听着祁老太对祁飞跃那殷勤的态度,祁平安眼中的光忽明忽暗。
“奶奶喜欢祁飞跃,不就是因为他干活多吗?但他现在只是回来一小下,并不可能给家里干活,为什么奶奶还要客气他?”祁平安想不明白,他看向父亲,提出了这两个问题。
祁二聪淡漠的回答:“因为他有钱。”
“那我们也挣钱。”祁平安挺胸抬头,“爸爸,我帮你画符,我们卖符赚钱。”
祁二聪停下了揉按腿脚的手,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好久不曾有过起伏的这颗心,又重新感受到了鲜活的刺痛。
往年间,入了三伏天后,就会有乡亲来为自家的孩子求平安符。
因为老人总说,入伏之后,天地阴阳之气大甚,家里要是八字轻的孩子,就得求一张平安符给孩子们带着,不然孩子们就容易入夜惊梦,睡觉盗汗。
所以祁二聪一年中,画平安符最多的时间段就是在入伏前后。
可是今年没有一户人来求祁家的平安符!
祁二聪以为是之前祁飞跃出卖他唆使引雷害人,所以糟蹋了自己的名声,导致大家都不再相信他这个神棍。
但他偶然间听到邻居议论,
说邓老仙发的平安符可管用了,他才知道:原来人家邓老仙收了徒弟,一高兴就散了六十六张平安符出来!
有不要钱的便宜,谁会想掏钱来买祁二聪写的平安符?
再说,邓老仙的名气不比祁二聪的大吗?
放着更好的不求,来找祁二聪这个半吊子?
祁二聪心里苦啊。
他一年就那么几个赚钱的时机,这下还被人搅黄了。
因此,当祁平安说要帮他画平安符时,他内心只有难以言明的酸楚,毫无半分开心。
隔了好久,祁平安见父亲没有动作,便主动拿毛笔,打算画一张给父亲看看,结果还被祁二聪制止了,“画什么画,不会有人买的……”
他看向头顶有好些透光小孔的屋顶,长叹一声:“既生瑜,何生亮?”
祁平安不知道父亲因何而沮丧,但他看出来了,自己此刻做什么都不对。
与其留下来给父亲添堵,他不如离开。
祁平安走了出来,却见祁老太和张猛军对着祁飞跃拿回来的猪油咂嘴,好像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似的……
瞧瞧这点出息!
也是这时候,祁平安感觉似懂非懂的领悟了父亲那句话的意思。
既生瑜,何生亮,是不是指父亲和大伯之间,只应该有一个?
……
离乔芸樱他们开学还有两天的时候,城里又来人到羊倌村找乔家人。
乔芸樱这天正好和黑妞分头找蚕,打算实践一下古人留下的桑基鱼塘系统。
“小姑娘,见过这东西没?是不是你们这儿出来的?”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留着自然卷的长发,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乔兴荣雕的小猴子,向乔芸樱打听道。
这不是动物园散出去的奖品么?
乔芸樱一眼就认出这人拿的是短短,但她仍然对陌生人心存戒备,故意问道:“这东西怎么了?”
“我想找这雕工师父,去跟我们一起干一番大事业啊!”男人没有因为面前站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讳莫如深,他好像甚至还有让乔芸樱帮着一起去找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