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芸樱的抢救过程很曲折。
因为她吸入了很多水,而且人泡在水沟里的时候,还被蚂蝗咬伤,龙虾夹伤,卫生所的医生全都上了阵,手忙脚乱的忙活。
经确认,乔芸樱的后脑勺确实有淤青,微微肿胀,大概率是遭受了重击。
医生们为她清创后,乔芸樱一直没醒,周伯贤找了三轮车,费劲巴拉的开进村里,和乔兴荣一起送乔芸樱去医院。
黑妞坚持要陪同,于是祁初十决定留下来主持大局。
事发突然,乔老太迟迟没有从孙女遇袭的事里回过神来。
不过这件事已经在村里传开,大家都在议论,究竟是谁干了这卑鄙龌龊的事。
“我怀疑罗小莉。”避开大人们,林航把自己的心声说给了祁初十听,“今天早些时候,罗小莉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来了乔家,闹了个没脸之后离开。所以我想,这事很有可能是她做的。”
“就这样?”祁初十冷冰冰的看着他,“你告诉我,是希望我怎么做?”
林航被他这话问住,“我是想和你商量……”
“如果你有怀疑对象,那你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去证实自己的猜想吗?消息已经传开,想必下黑手的人也已经知道。如果真的是你猜的那个人干的
,那她既然是初犯,这时候必定心虚紧张。你要是去试探她,可能会有收获。”祁初十嘴边其实还有一句话:与其在这里跟我啰嗦,浪费时间,不如抓紧时间,收集证据。
但他想到林航为救乔芸樱曾经也捱过这么一棍子,他又把这话嚼碎,咽回了肚子里。
林航得了祁初十的启发就立马动身前往罗家。
一路上,他脚步匆匆,脑海中天人交战。
林航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并积极的准备着应对的策略。
可真正快要到罗家时,林航却忽然刹住了步子。
这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不再是罗小莉,而是祁初十。
他无法忘记祁初十刚刚和他说话时的神色,就像一个站在高山之巅的孤影,冷傲的睥睨着山崖底下混杂而卑劣的人们。
再想深一点,仿佛祁初十是下棋的人,而他只是他面前棋盘上一颗无法决定自己前路的棋子。
林航猛然对这样的祁初十生出了敬佩之心。
他何尝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林航再抬头时,看向罗家方向的目光变得温和清冽,仿佛他根本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像往常一样,来罗家打个招呼而已。
“孃孃,小莉在吗?”来到罗家门口的院坝上
,林航平静无波的问道。
罗妈妈正在晒豆子,见到林航,她微微一笑,“小莉在睡午觉呢。”
“那是我来得不巧了。”林航站着没动,看起来有些沮丧,“孃孃,我帮你吧。”
“不用不用……”罗妈妈挡开林航,同时多看了他两眼,“怎么啦?看起来不太开心喏?是和你妈妈闹意见了吗?”
借由罗妈妈主动探身靠近的机会,林航观察了她的眼神。
她的坦荡和冷静,看起来不像是装出来的。
或许,她真的不知道情况?
“不是和我妈妈闹意见。”林航低下头,更显得委屈。
罗妈妈放下手里的活计,拉他到屋里坐下,又给他倒了水,再次询问他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和人拌嘴了。”林航语声囫囵的说道。
见他不肯告诉自己,罗妈妈这才瞧了罗小莉紧闭的房门一眼,“她刚睡没多久,再让她睡会儿嘛。你困不困?你可以去小屋眯一会儿,等下小莉醒了我就喊你。”
“好。”
林航暂时留在了罗家,殊不知,杨玉婷却在这个时候雷厉风行的赶到了乔家。
“什么情况?又有人打咱们娃儿了?”杨玉婷看着秦豫吉问。
秦豫吉心里嫌她说话沾亲带故的,可眼下顾
不上这些,她知道杨玉婷是担心自家儿子,因而主动说道:“林航没事,今天是樱樱一个人在外边走碰上的麻烦。”
“你也别太伤心,樱樱这孩子福大命大,肯定没事的。”杨玉婷安慰了秦豫吉几句,确认自己儿子目前不在乔家,多聊无益,自行离去。
而祁初十到祁家走了一趟。
最先接待他的是张猛军。
张猛军也不是真心欢迎祁初十回来,她只是想从祁初十这个听说一些关于祁飞跃的消息。
碰巧,祁飞跃想了解祁二聪一家今天都干了些什么,所以向张猛军示好。
“飞跃哥挺好的,他拜了乔叔叔为师,跟着乔叔叔学雕刻。下次我争取叫他一起回来,让他过来看看您。”
“好,好……”张猛军局促不安的左手捏着右手,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你吃了没有?中午煮了花生粥,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