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芸樱震惊的跌坐在乔老太的床沿边。
陈百福瘦弱矮小,所以平常和他平视说话,不容易注意到他下巴处的黑痣。
但他今天搬凳子站高,那颗黑痣便赫然显现。
乔芸樱可以想象到,那天晚上,秦豫吉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站了个人,而那人的下巴处,有一颗明显的痣。
绿豆大的痣,说大也不大,加上受惊吓过度,秦豫吉就忘了这个细节特征。
万万没想到,今天会再见。
万万没想到,乔芸樱他们找了半天的歹人,就住在他们家隔壁!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的过去了……
当初那个歹人被击中了头部,但乔芸樱他们几个却没有发现陈百福受伤这件事,就是因为陈百福常年不修边幅,头发留得老长了才修剪一次,过年期间,他的长发可以掩饰住他的伤口。
只要他自己不说,谁能知道呢?
让李秀秀来和乔家打好关系的是陈百福,他支开了会和乔芸樱斗个你死我活的陈老太,又准备了青梅酒,或许是想给自己筹备下一次机会……
秦豫吉无法控制住发抖的身体,她恨自己不争气!
要不是乔老太注意到她的异常,秦豫吉用指甲掐自己所留下的伤痕,或许还会更深!
“这
件事不能让陈百福知道。”乔老太伸手过去拽秦豫吉,秦豫吉这才松开了发僵的双手。
乔老太不想这一幕对孩子们影响太大,把乔芸樱他们仨全支出去了,才苦口婆心的跟秦豫吉说:“你要是走不出来,吃亏的就还是你!”
“那天晚上,你就当是遇见贼了!不要想着别的什么没有发生的事情。”
“再怎么说,你也是被人算计的那个,怎么害人的人不怕,你却怕成这样了!”
“不要这么没用!人心隔肚皮,本来就说不准……兴荣他跟周家的兄弟看了羊倌村的房子,这你也是知道的。你要是实在不想忍这种日子,我让兴荣先过去搭个屋子,你住过去。”
乔老太训着她,同时也怕伤着她。
老太太在心里常常叹气,秦豫吉修炼出来的一身盔甲,可惜无非都是表面功夫,真正遇上事了,她不是那种敢跟人拼命的性格。
倒还不如乔芸樱和黑妞凶狠。
而乔老太这么想的时候,乔芸樱还真的叫上黑妞一起又去了趟陈家。
“叔叔,孃孃,你们不要笑我啊,我是真的想喝你们家的青梅酒。”乔芸樱抬头望着陈家修好了的电灯泡,笑容明媚的说道。
“那个词叫什么……哦,礼尚往
来嘛!”陈百福仍是一副很欢迎她的样子,但同时也看向了她身边换了的人,“你婶娘呢?忙家里的活去啦?那你带点回去给她喝。”
“怕是不行咯。”乔芸樱遗憾的摊手,“奶奶今天胃不舒服,闻到什么都作呕,婶娘正照顾她呢,估计不敢喝酒了。”
“这样啊。那下回嘛,下回……”
陈家的酒味道很一般,乔芸樱像是不懂人情世故似的,当场皱眉。
黑妞见她如此,便也不加掩饰。
站在旁边的李秀秀见状,难免有些尴尬,“……不好喝吗?”
“好酸。”乔芸樱放下了杯子,“可能是我不喜欢酸吧。”
尽管只是少年稚言,但依旧还是伤到了李秀秀的自尊心。
“我婶娘泡酒很不错,有空让我婶娘教你嘛。她人不仅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好,肯定会教好孃孃的,到时候,孃孃泡得一手好酒,百福叔会一直夸赞孃孃!”乔芸樱挤眉弄眼的说道。
李秀秀的笑容愈发僵硬,除了点头和“嗯嗯”,再无他话。
待乔芸樱二人离去,李秀秀舀出一勺自己精心泡的青梅酒,品尝了一口。
先头的酸劲过去之后,满口回甘,李秀秀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可她耳畔却一直回荡
着乔芸樱的话。
“你可以向我婶娘学啊。”
“百福叔肯定会夸你的。”
以及乔芸樱走出陈家门时,对对黑妞说的:“我婶娘那么漂亮,哪个女人不羡慕她啊……”
李秀秀捏紧手里的杯子,不自觉的努了努嘴。
秦豫吉哪有那么好看?
她眉眼永远冷冷的,好像任凭别人怎么对她好,她那颗心都捂不热似的。
而且,秦豫吉做饭的样子一看就很生疏,家务活也干得不如很多人,她这样的媳妇,咋可能真的讨婆婆喜欢?
还是个二婚的……
李秀秀暗自琢磨着,越琢磨越觉得秦豫吉并不像乔芸樱说的那么好。
“就他们乔家人奇奇怪怪的,别人觉得不值的,他们都拿来当宝。”李秀秀嘀咕道。
晚些时候,乔兴荣和谭老头用一根竹扁担,合力将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