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宴把玩腰间丝滑的发带,长条的发带只留了一小节,打了个结实的死结,两个死结扣一块有些丑,但他却觉得可爱地紧,爱不释手的拨弄着,仿佛能透过它把玩它主人那顺滑的青丝。
沐苏苏可不知道某人的心思,她还在忧心‘不能自理’的大哭包平日里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身边也没见到一两个服侍的,也不知道尽不尽心。
但想到萧江宴这幅模样在别人面前毫无保留地展露,沐苏苏心里有股难以描述的难受,不知道从何说起。
沐苏苏透过灯光看着慵懒地眯起眼的人儿,就像被挠着下巴舒坦地发出‘呜呜’的大猫。
“困了?那就去睡觉吧。”沐苏苏将毛巾扔回水盆里,说道。
萧江宴回头,眨了眨眼睛,眼睛盯着她不动弹,沐苏苏刚刚就发现他身上之前的伤痕消失了,后背也是光滑一片,只余下几道浅淡的疤痕,恢复地出乎意外地好。
见人不肯睡,沐苏苏便让人把裤腿卷起来,“这样一层层卷起来,我给你上药,之前跪了那么久肯定伤到了。”
沐苏苏见人没反应,又说了一遍,奈何人就是不配合。
萧江宴垂着眸
子往后缩着,就是不肯老实,搞得沐苏苏手忙脚乱的极为无奈。
沐苏苏以为他是怕这药,想到他是被人下了毒药才变成这幅模样了,沐苏苏心又软了,“这不是毒药,是治疗跌打损伤的,你看我擦手上不是没事嘛。”
本来以为夫人走了的影烈正想着找主子汇报工作,结果透过窗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甚至还听到了不该听的。
这运气怎么这么背呢,改日一定要跟影黎交换一下岗位,好兄弟有难总要共同分担,现在这活计真不是人能干的,一不小心暴露了小命难保。
不过倒是可以看些八卦,回头说给影黎听说不得能收获满满的崇拜。
于是影烈抱着小心思悄咪咪地蹲点了,这次他离得远还专注隐蔽气息,确保自己万无一失嘻嘻。
瞧见主子不愿意配合上药的时候影烈又是砸吧嘴,这没有伤怎么上药,要是撩开了不就暴露了。
夫人快点上,再强硬点,对,再强硬点就能揭开主子的真面具了,影烈以人格给你做担保。
某人的心里活动是在过于频繁,而屋子里的两人还在做着拉锯战。
沐苏苏皱着眉头再次说道,“切莫不能
讳疾忌医,这是好药,上了药很快就好了。”
沐苏苏认真的时候是不会人开玩笑的,这会儿的态度也表明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眼,实际上是沐苏苏单方面瞪着某人,漂亮杏眼瞪圆了,里头只有一个人。
“自己把裤脚弄起来,我知道你听懂了。”沐苏苏指着膝盖说道,“就给这儿上药,你都跪了半天了不上药明儿肿起来就难受了。”
“听话,待会我给你讲故事。”看着某人不为所动,沐苏又加了砝码,“两份提拉米苏点心,再加一份奶油布丁。”
果然,最终还是要靠食物将人收买了,看到终于动手了的大哭包,沐苏苏心里又多了一个担忧,这要是被人用食物骗走了怎么整。
这会的萧江宴在沐苏苏眼里就跟随时会被‘怪蜀黍怪阿姨’用糖骗走的三岁小孩,三岁都嫌多了。
萧江宴可不知道自己哗啦一下年龄连个零头都不剩了,他是觉得这会儿不然沐苏苏看清楚,人是不会放弃的。
但是跪了大半天没点事情着实不可能,之前找跪的是他,这会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沐苏苏心焦地看着他慢慢将裤
脚卷上去,恨不得上前一把撩上去,擦好药再将人塞进被窝里,蒙住狗头再也不见。
但是当看到膝盖上那青紫交错的一大块痕迹时又忍不住红了眼,心疼地伸手,小心翼翼地停在伤口上方,“是不是很疼?”
这点怎么能称得上疼,他从不喊疼,便是曾经被卸去脚筋抽了半数的血的时候他都没喊过疼。
然而,他看着小姑娘那双明亮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回了一个字,“疼。”
声音沉闷而微哑,似乎委屈到极致却不愿意袒露伤口。
沐苏苏红了眼,俯身在伤口上吹了口气,“不怕的,我给你吹吹,痛痛飞飞。”
感受到身下的人在战栗,她只以为他在忍着痛,眼眶都红了,泪水在眼眶中蓄积,却强压着不掉落,“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愧疚快要把沐苏苏给淹没了,她强忍着心里的沉闷和难受,她太没用了。
而萧江宴一把将人抱住,他是激动地悸动,并非害怕。
小姑娘的话一直在萧江宴的脑海里回荡着,他听得很清楚,一笔一划地刻在心上。
他的脆弱的小姑娘说要保护他,在自责没有保护好他。
是他太恶劣了,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