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刘嫔妃的宫里抬出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后宫的人看在眼里,特别是新分配伺候六皇子的人都是人心惶惶的,敢怒不敢言。
后宫之主的皇后听到消息只是罢手不予多谈,眸里有几分怜悯。
“刘嫔妃当真是越发嚣张了,这大年三十还敢这般肆意作为,当真是晦气得紧。”身后伺候的嬷嬷很是不岔。
皇后太后用眼神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语,捏着琉璃杯的手垂在手把处,微苍白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警告,“莫要多言。”
老嬷嬷自是明悟的,垂首认错,恭敬道,“老奴知错,不敢再有下次了。”
“遣人把桌上的经书给刘嫔妃送去,抄写十遍。”桌上看了一半的佛经在琉璃灯下显得有些泛旧,上面的折角微微翘起,显然是翻阅太多次了,怎么也压不下去。
老嬷嬷恭敬地应声,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单单罚抄个经书不跟挠痒痒似的,半点惩戒力度都没有,哪能抵得上那十几条人命。
人命再是轻贱,也不该这般践踏,刘嫔妃简直是惨无人道。老嬷嬷心有不平,但是看到皇后虚掩着眼帘,苍白的脸上更多了几分脆
弱。
最终还是不再说什么,老嬷嬷知道娘娘的痛楚,也不再接着这个话题,“娘娘,给您备了莲花羹,吃点吧。”
皇后只是看了眼老嬷嬷,没多少胃口。
“娘娘宴席上什么都没碰,为了身体着想,娘娘用点莲花羹吧,御厨炖的十分软烂了,娘娘尝一口。”老嬷嬷说道,手里的莲花羹往前递了递。
皇后知道老嬷嬷的坚持,接过勺子,吃了一口却再没了胃口,面色也难看了几分。
老嬷嬷自然看在眼里,着急担忧道,“娘娘,可是不合口味,老奴这就去找御厨问罪!”
皇后咳嗽了几下,“不必,与他没关系,本宫没什么胃口,还是赏给宫人吃吧。”
看到老嬷嬷还想要坚持的神情,又补充了句,语气多了几分不可拒绝,“下去吧。”
热闹的皇城下掩藏了很多无法见光的事情,暗潮涌动。
皇城与绵岭镇很是遥远,两方仿若隔了一条天沟壑,又像是近在眼前。
沐苏苏并虽没有意愿回京城,但是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沐家继室母女这个毒瘤可不能忽略。
京城的情况她通过郑和的人联系,倒是搜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
一方面是关注沐将军府的近况,沐将军还在北疆,萧老夫人平日里并不管事情,将军府基本就是继室的一言堂。
目光短浅的女人自从庶女攀上了太子的粗大腿,行事颇有些无所畏惧,打着继室招牌的亲戚不少,闹了不少事情惹来他人,竟然也放任了。
更让她惊讶的是原来这继室还是她的母亲的嫡妹,这般容不下亲姐的孩子,记忆里这女人从小就开始在精神上打压原主,倒也挺成功,原主懦弱胆小的性子她是功不可没的。
这人足够冷漠,势利的人只管顾着自己,眼里只有自己还有利益,看起来比想象中的无趣多了。
沐苏苏将手里的信件放到木炭堆里,星火燃尽纸张,而后又拿起另一封,这封是寻医的,是为了治疗萧江宴的病。
只是这些名医多在京城,沐苏苏却不敢轻易暴露他们,毕竟她的身份特殊,回京没有根基难以护住人,再者萧江宴想必也不愿意回京。
“娘亲,一起来堆雪人啊,你快看看我们堆好的雪人。”
“你快来看看,像不像爹地!”
“快来瞧瞧,哎,江江,不许吃爹爹的鼻子!”
沐苏苏顺着
声音就看到一个满头雪花的小雪人江小度追着叼着胡萝卜的江江一顿跑,便跑还边喊着,院子里大哭包正蹲在大雪人身边。
看到萧江宴也是满身雪花,睫毛上都是雪白的,也不知道待了多久才弄得一身积雪。这幅模样瞧得沐苏苏眼皮一跳,也顾不上手里的信件,赶紧走过去。
“怎么蹲在这里?快些起来,待会冻坏了。”沐苏苏拍掉萧江宴身上的雪花,拉着人想要带他起来。
大哭包眨了眨眼睛也不反抗,乖乖地站起来,“娘子。”
但是蹲久了脚都有些麻了,一时间站不稳,脚跟踉跄直接往后倒,沐苏苏目光微微瞪大,本能地伸出手抱住他的后脑勺。
“江宴!”
护是护住了,但是两个人都跟着摔了,好在有厚厚的积雪垫着,手只是有些麻,然而沐苏苏却是没分出一丝眼神给发疼的手。
两人的姿势十分地暧昧,沐苏苏整个人趴在萧江宴的身上,粉色的嘴唇更是贴紧了那浅色的薄唇,或许一开始是磕得疼。
但是后边便是麻麻地感觉,仿佛有细微的电流在表面,沐苏苏瞪大了眼睛,有些呆滞地推开,僵硬地将视线往上
挪,对上那纯粹的眸光里的欢愉却是呆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