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辞的轮椅在床榻边,他盯着顾烟,瞧见顾烟的胸口不断有血渗出,他的脸色变了变,他从枕头下面取出了一枚丹药,塞进了顾烟的口中。
这是他师傅留给他的丹药,可以在关键时刻救命,只有三颗,而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给了顾烟一颗。
虽然明知道顾烟是带着目的靠近他的,但他并不是个知恩不图报之人,更何况他的腿疾的确是顾烟治了之后才有好转,他甚至可以短暂时间站立,只是行走仍然是问题。
而躺在床榻上的顾烟,其实早就已经苏醒,只是装睡而已。毕竟她在中箭晕死之前,就已经召唤系统救她了!
也不知道谢景辞到底给她喂了什么东西,味道实在是奇怪,不过谢景
辞没有对她见死不救,这是不是代表着谢景辞对她的看法有所改变?
越想,顾烟便越高兴。
要不是她定力好,她都担心自己会憋不住笑出声。也不知道谢景辞眼下是什么表情,她好想瞅一眼。
吱哟声响,木门被陈松打开。
大夫跟着陈松进屋。
“见过王爷。”大夫朝着谢景辞鞠躬行礼。
谢景辞指了指床榻上的顾烟,面无表情地出声,“帮她治伤。”
大夫姓徐,与谢景辞是旧识。虽然徐大夫没有将谢景辞的腿疾治好,但这些年,谢景辞的一些小病症之类的,都是由徐大夫治好的。
徐大夫点头,立马开始为顾烟治伤。
首先便是拔箭。
谢景辞一直就在床榻边,倒是有些占位置影响到了徐大夫的
发挥,徐大夫忍不住出声道,“王爷,要不你朝后退一点?不然这拔箭的话,会有血喷出来。”
说完,谢景辞便已将顾烟的衣裳给剪了一个小洞。
当瞧见伤口明显是中毒的痕迹,徐大夫脸色一沉。
陈松赶忙将谢景辞的轮椅往后挪了挪。
“王爷,这位姑娘看着有些眼熟,不过她怎么会出现在王府?而且三更半夜的,竟然还中了毒箭?”徐大夫手上动作未停,但嘴也没有空闲,念叨个不停。
谢景辞眉头蹙起,他低声道,“徐燃,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话痨,你为什么要学傅衡?还真是好兄弟!”
徐燃打趣道,“所以这位就是傅衡口中的顾烟姑娘?这化了妆还真是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下一瞬,徐燃一个用力,只听得顾烟闷
哼一声,毒箭已经从她的胸口被拔出来。
紧接着的便是上药,但因为要顾及稍微范围大一点的小伤口,所以就必须要将衣服扯开,但徐燃还是停下了动作,他轻咳一声对谢景辞说道,“王爷,这主要伤口我已经上了药,那旁边的小伤口应该是需要将衣服扯开一些的,你看要不找个丫鬟?”
他可是知晓这位顾烟姑娘喜欢王爷的,他虽然是大夫,可这眼下情况,该避嫌的地方那可是要注意的,万一日后顾烟当真成为了晋王妃的话,谢景辞要是追究起来,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陈松有些不大自然地开口,“你不是不知道,晋王府哪里来的丫鬟?”
徐燃语塞,也是,偌大的晋王府全都是男丁!
就连之前唯一的嬷嬷也因为家中有事告
假了。
“本王来。”见徐燃就要扯开顾烟的衣裳,谢景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了那句他来!
他心中奇怪至极,可谢景辞并没有继续多想,而是伸手敲了敲轮椅的把手,示意陈松将椅子往床边推一点。
徐燃见状,赶忙将烫手山芋递给谢景辞,他扯过陈松的胳膊,低声道,“我们出去等,反正顾烟姑娘眼下也没有生命危险。”
陈松被徐燃拽去了院子里。
“说说呗,王爷和顾烟姑娘到底是什么情况?”徐燃忍不住低声询问陈松。
陈松闻言,一脸无辜,“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情况?你是不是问错人了!”
徐燃一听,一副他懂了的表情道,“那还真的是女有意,而男无情咯?不会王爷还在念叨着年少的那个小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