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种童年往事他不报复已经是极限。
历练了几年,沈天赐又岂是之前的那个小小少年?他处事愈发果敢坚毅,有种指挥若定的气派:“姨娘这是在挑拨?”
玉姨娘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说出来,一时噎住说不出话。
沈星零连忙打圆场,笑道:“姨娘是在替你高兴呢,这可是咱家的大喜事。若母亲肚子里的再是个小弟弟,咱家就更圆满了呢。”她颇是聪明,一番话让大家把注意力都转移到沈夫人的肚子上。毕竟也没谁想打破氛围,便也得过且过了。
正在其乐融融的时候,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
温隆大跨步地走进来,朗声道:“没让下人通传,就这么直剌剌地走了进来,小姑和姑父莫怪啊!”
“怎么会?”沈钦迎了上去。
温隆和他寒暄了会儿,走到沈天赐跟前,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没动分毫,心里更加满意道:“不错!很不错!家父说要在温府设宴,你小子一定要赏脸啊!”
沈天赐抱拳道:“荣幸之至。”
沈月华沉浸在美好的氛围里,没有感觉到秦婉的异样。秦婉微微侧过身子,让自己置身于柱子投下的阴影里,但视线却紧紧地黏着温隆。不管温隆之前说要娶她的话是真是假,但秦婉很清楚,她动心了。
不过这心不
应该动,而且她不能被他发觉。
自始至终,温隆似乎都没有往柱子旁看一眼。他一直在和沈月华他们交谈,说了不少温府庆功宴的细节。热乎劲儿过去,沈夫人身子重,便先下去歇着。
“华儿,你陪我逛逛。”温隆仿佛有话要说。
“好。”沈月华把茶盅放下,走到沈天赐跟前,“天赐,我傍晚会来找你。”她朝沈天赐微微点头,沈天赐了然地笑笑:“我知道了。”
沈月华转过身,奇道:“秦婉呢?”
绿衣福了福身子:“小姐,她先回去了,好像不太舒服,。”
温隆眼波一动:“让下人们都退下去,咱们二人也许久没有单独聊聊了。”
没一会儿,他们便走到了小花园。沈府的花园自然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的,但格局虽小,胜在简单雅致。温隆站在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陷入沉思。沈月华还没怎么见过他这般深沉的模样,不由地攒起眉:“表哥可是边关又起了战事?”
温隆摇头:“还记得小时候说过的话吗?”
“表哥指……婚事?”
“对。”
沈月华微微一哂:“儿时的稚言又岂能当真?”那时她所喜欢的是如舒良俊一般温文尔雅的男子,但自从遇到顾呈瑜,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子,举手投足,有着自成一派的潇洒霸气。
温隆却悠然道:“我所言是真。”
“武功高强,忠君报国,还带着小女儿的娇俏。”沈月华偏过头,“表哥找到这样的奇女子了?”
“是。”
沈月华垂下眼睑:“表哥要抗旨。”
“是。”
“大梁皇帝不会罢休。”
温隆沉声道:“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拒绝大梁的婚事,势必会招致大梁皇帝的不满,而大陈一向处于劣势,温隆能成事的可能性很小。沈月华却不忍心劝他,毕竟人这一世能遇到真正所爱的人太难,要一辈子对着一个不爱的女人,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表哥,我能知道这女子是谁吗?”
温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沈月华颔首:“嗯,表哥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会的。”温隆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打了个水漂,笑道,“华儿……多年未见,我却是有些不认识你了。”
沈月华心中“咯噔”一下,温隆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沈天赐武功不弱,这沈府护卫看似松散实则步步为营,藏龙卧虎啊。”温隆转头对沈月华笑了笑,“我看不只是沈天赐的功劳吧?”
“表哥想知道?”
温隆看了她半晌,丢下手中的石子,把手上的泥土拍干净道:“不用,我何苦为难你?其实又何止是你?大陈京城哪儿还有十年前的样子?我做了那么多,还是一点用都没有。”温隆听似玩笑的话里带着重重的沉痛。
满朝文武不是在站派系,就是和别国有瓜葛,探子细作遍地,简直千疮百孔。
“表哥。”沈月华能明白他的心情,可是有些事非一人之力所能为,“杯水车薪罢了。”
温隆凄然一笑:“果然。”看来华儿已经在谋出路了,祖父前段时日也找他谈过,让他不要再犟下去,但真的要当属国的臣子吗?他有种窒息的感觉。退一步讲,到时候大陈会归属谁?大梁还是大齐?
但她可是大梁人啊。
温隆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先走了,华儿,记得对你身边人好点儿,就算帮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