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和这时令挺配。”
“时令?”绿衣想了想,突然笑道,“是呵!这可是春天呢!”
秦婉跺脚,说不过她们主仆,一转身跑了出去。
主仆俩又笑了会儿,沈月华随口问:“你呢?可有想嫁的人?”
绿衣居然很实诚地点头道:“有的,奴婢早都想好了。”
“哦?”
“奴婢要嫁给您将来府里管事的,当个胖嘟嘟的管事媳妇。”
沈月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丫头。”
绿衣郑重其事地道:“小姐您别笑啊,奴婢说认真的呢,反正奴婢是不打算离开小姐了,您可一定要答应奴婢!”
正在这时,红裳走了进来:“小姐,少爷请您去一趟,说是您要的人带来了。”
蒋阳成!沈月华立刻正色道:“你跟我去。”
绿衣努努嘴,心里嘟囔:红裳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灝远轩的小耳房里,一个男子哆哆嗦嗦地蜷缩在角落,惊恐地四下张望。想他堂堂宁县主簿大人,居然连绑匪的模样都没看清就被绑来了这里,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真的好饿啊……
“喂~~~”他低低地发声,“有吃的吗?”
房门突然被推开,光线霍地洒了进来,刺
眼得很。男子眯起眼,在角落里缩成一个球状,还不停地发抖。
沈月华走了进来,沈天赐在侧。
她启唇:“蒋乘?”
男子使劲点头:“是本大人,是本大人。”
“蒋阳成?”
男子仿佛被卡住了一瞬,然后拼命摇头:“不不不,绝对不是!”
“那走吧。”沈月华对沈天赐道,“我是来救一个叫蒋阳成的人,此人不是。”
“是!!”蒋阳成爆发了一般,一下子蹿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喊,“我就是!我就是!快带我走!”
沈月华嫌恶地皱了皱眉:“你知道是谁让我救你的?”
蒋阳成还算有点脑子,问道:“这里……不是宁县了吧?”
“京城。”
蒋阳成愣了一下,吞了吞口水,为难道:“本大……我在京城也不认识什么人……”
“嗯,那大概是救错人了。”沈月华转身要走。蒋阳成这才急忙道:“是徐五小姐吗?是她让您来的?”
这样一来就可以接着往下聊了。
沈月华示意下人把厚重的窗帘拉开,她和沈天赐分座在紫檀小几两侧,捧起一盅茶,用茶盖悠哉地撇着茶叶,道:“说罢,怎么认识徐五小姐的?”
“我能吃点东西吗?”蒋阳成试探。
沈月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再多一句废话,就别想出去了。”
“我说!我说!”蒋阳成是真的被关怕了,从宁县到京城的十几天里,他几乎是没见过什么亮光。他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我原本是绵州府的一个小秀才,无意中捡到了徐七小姐放的河灯,这才跟七小姐有了书信往来。这……原本是指着七小姐能让我有个一官半职,没想到她就是个病秧子!都是被侯府扔了的废物,哪儿有用啊!”
“但后来五小姐竟然派人跟我说,若是能把七小姐搞到手,她就给我一笔钱让我买官!您知道的,这种诱惑根本挡不住,再说七小姐也是个美人胚子……嘿嘿……”说着,他竟
然淫笑了起来。
沈天赐一巴掌扇了过去:“快点儿!”
蒋阳成疼得嘶哑咧嘴,又不敢叨叨,只好继续讲:“甜言蜜语信手拈来,但奈何七小姐不上当,非得等我上门提亲。于是五小姐就让我诈死,激得七小姐病发,于是她就被接回了京里。后面的事,您应该都知道了……”
真是混账!
为了一个高嫁王府的资格,徐依婧居然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沈月华气急,闭上眼,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她不能被气愤冲昏了头脑,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让徐依婧自食恶果!
“姐,怎么办?”
沈月华递给沈天赐一颗褐色药丸道:“让他吞下去。”
“不!”蒋阳成连“要”字都没说出口,就被卸了下巴,药丸被强行扔进嘴里。再用内力一引导,药丸迅速融入血液。
沈月华冷声道:“想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做,蒋阳成,徐依柔和我是手帕交,你应该明白,一旦落到我的手里,除了配合你什么都做不了。”
蒋阳成的下巴疼得发麻,但沈月华的话更让他心惊。
完了完了,没想到徐依柔还有大靠山!等下巴被抬了上去,蒋阳成立刻扑倒在地上,唱作俱佳地道:“都是五小姐支使的啊,小人是真心爱着柔儿,小人对柔儿之心,苍天可鉴!小姐要相信小人啊!”
真是恶心!沈月华不愿看他的嘴脸,直接起身离开了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