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敢叫醒她。”暖香姑姑解释道。沈月华点头,她昨夜就停止了催动母蛊,圆玉公主舒服点是应该的,但也太安静了些。她想了想问:“有谁见过公主吗?”
“除了娘娘和国舅爷,谁都没来。”暖香姑姑补充,“娘娘不让其他人探病,害怕耗损公主的精气神儿。”
沈月华有点不安,圆玉公主的状态不太对劲。
她轻轻地将手指摁在圆玉公主的手腕上,屏息凝神――
“你昨天怎么没来?本公主差点儿疼死,你担待得起吗?!”圆玉公主倏地睁开双眼,身体恢复了些力气,就反手掐在了沈月华的腕子上,长指甲狠狠嵌入,真是不知死活!
沈月华催动母蛊,圆玉公主的五脏六腑疼得像是要裂开一般,惨叫了起来。
“公主,公主!”暖香姑姑吓得都要下跪哀求沈月华,“沈小姐,您快施针吧,公主再疼下去,整屋的奴才都得送命啊!”
看来一个日夜把这些奴才们也都吓得够呛。
沈月华道了声抱歉,放松锦囊内的母蛊,开始施针。施针是为了解毒,而疼痛是由蛊虫造成的,所以圆玉公主的感觉全在沈月华的操控之中。
施针的过程比较漫长,此刻在永宁宫里,许鸣阴沉的脸就像一团墨,几乎看不清表情。
他设的局
出了纰漏,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张肖的能力他清楚得很,但在关键时刻却被来路不明的黑衣人给阻止了,张肖至今都重伤在床,简直匪夷所思!是谁?究竟谁看透了他的意图?
“啪”的一声,许鸣捏碎了紫檀木扶手。
“殿下息怒。”正殿里跪着三四个人,都是大梁在大陈皇宫里的探子。
其中包括上一次用来试探沈月华的小太监崔庆。
许鸣冷声道:“也是我小瞧了他,我能在宫里布置这么多内线,想来顾呈瑜也有这个能耐。很好,那就来看看谁的能耐更大吧!从现在开始,不惜一切代价刺杀沈月华!崔庆,这个命令不用告诉秦婉。”
崔庆抬起头,眉目间少了平日里展示于人前的稚气,更多的是冷静:“遵命!”他潜藏在披霞殿,最容易要了沈月华的命!
探子们一个个地都退了下去。
许鸣缓步走进书房,心里却有一丝不舒服。他端起茶又放下,看着累丝镶红石熏炉上缠绵升起的香烟,不禁蹙起了眉。
黑夜像是一只能蛰伏在皇宫每一个角落的兽,带着侵袭之气。
沈月华坐在圆桌旁,总觉得心神不宁。灯罩是纱质的,一只飞蛾钻入灯罩,用生命燃起一缕青烟。飞蛾扑火,沈月华眉尖一跳:“秦婉。”
“奴婢在外头呢。”秦婉从屏风后绕了进来,“小姐怎么了?”
“谁在值夜?”
秦婉想了想道:“是崔庆,他今儿可勤快了,非得求着奴婢让他值夜,说是小姐没几日就得离宫,多尽点心也是好的。”
沈月华摇头:“不要他,把他遣送回去,立刻。”
“这……他做什么惹着小姐了吗?”
沈月华眉目深沉地看着她,过了半晌才道:“我不信他,之前将他留在披霞殿是为了暗中查探,但现在我觉得不安全。”秦婉是她自己要过来的,总归比较信任些。
“他不就是个小太监吗?奴婢不太懂。”
“不用懂,这宫里谁是人谁是鬼不能只看表面。”沈月华的声音渐渐变冷,“立刻
让他走,不能再踏足披霞殿。”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已经感觉到不太对了,那就要排除所有可视的危险。
而崔庆此人绝不会是顾呈瑜的人,不论是皇后那头还是其他势力,总归要避开。
其实她还想联络大齐在皇宫的探子,但又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说不定正中了别人的圈套,让顾呈瑜多年的辛苦经营毁于一旦。沈月华眯起眼,希望一切只是她想多了。
次日从中宫出来,暖香姑姑叫住她:“沈小姐留步。”
沈月华回头。
“今早崔庆央求奴婢非得给您说一声,他想再见您一面,就一面而已。”
“何时?”
“他此刻就在安怡殿外候着呢。”暖香姑姑颇有些为难,“其实这情原本奴婢不能求的,但他以前一直在安怡殿跟着奴婢,也是个挺懂事的,没想到惹着小姐了。”
沈月华道:“姑姑不必如此,我知道了。”
从中宫到披霞殿要途经安怡殿,她顿住脚步问:“秦婉,有没有别的路?”
“别的路?”
“绕过安怡殿,我不想见他。”
秦婉心里直犯突突,沈月华这般抵触崔庆,难道已经猜到他是大梁太子的人了?那她的身份有没有被揭穿?
沈月华道:“秦婉?”
“啊还有一条的!奴婢这就领着您走。”秦婉一惊,但又立即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