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的。”
凉秋抬头,眸中有水光泛起。
“难不成你爹还在赌?”
凉秋哽咽道:“弟弟已经两个月没吃药了,奴婢的月例银子都给爹填了窟窿,再拖下去,弟弟会被拖死的!”
“我记得他叫康哥儿是吗?”
凉秋点头。
沈月华想了想道:“银子我就不给你了,让红裳直接去药库换成药材放到少爷的院子里。凉秋,让你弟弟进府里来吧。”
凉秋咬牙,摇头道:“不,奴婢的弟弟不能再当下人了,他是奴婢唯一的希望,是要考秀才的。”
沈月华不禁对凉秋刮目相看,每个人背后都会有隐情,现在看看凉秋,八成是为了给弟弟治病才收了沈星零的银子。她用茶盖撇着茶叶,曼声道:“让他做少爷的陪读,不用签卖身契,起码在府里头你爹才不敢找上门来。”
“小姐,我……”凉秋泪水盈睫,咬着唇,仿佛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沈月华对她这点倒
是颇为欣赏,不是那种轻易见风使舵的主儿。她道:“红裳,凉秋弟弟的事你去办,尽量办得低调一些,不该知道的人不必知道。哎,四妹妹堂而皇之去找世子爷的事,也不知道三妹妹知不知道,千万别事都定了,这自家姐妹还被蒙在鼓里。”
她轻轻地吹着茶水。
凉秋磕了个头:“小姐的大恩大德凉秋晓得怎么报了,弟弟年少无知,希望少爷能,能担待。”
“嗯,下去吧。”沈月华闭目养神,嘴角勾起一丝笑。
或许凉秋的弟弟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但现在放在府里,最大的用处还是一个要挟。凉秋为了弟弟的前程和性命,还能不倒戈?而自从沈天赐进了府,从来都没有主动去拜见过玉姨娘和沈星零,与沈夫人反而越相处越融洽,下人们之间岂会不知他是谁的人?
接下来就能沏一壶好茶看戏了。
沈星零心心念念想要的沈月华绝对要阻止,瞧她用尽心机却付诸东流的嫉恨样子,也是赏心悦目得很。
只是顾呈瑜那边,倒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沈月华揉了揉眉心,虽然和顾呈瑜是盟友,但现在这千丝万缕的联系是愈发混乱了。他好像在侵蚀着她的生活,只要她犹豫不决的事,他都会先她一步替她做好,也不知是好是坏。
她正在琢磨的主角,大齐太子顾呈瑜,此刻刚从皇宫的宫门里出来。
“殿下,罗大人飞鸽传书,说是都已经办妥了,只是大长公主那里不好交代。”萧天奉上一张字条。
顾呈瑜嗤笑一声,随手就把字条给毁了:“好不容易等死了太后,皇姑母还想逞能,果真是自不量力,传话给罗宁,天牢里谁都不能探视,本太子会尽快赶回大齐。”
“遵命!”
顾呈瑜想了想,脸部坚硬的线条瞬间柔和了下来,他问:“她的事如何了?”
“马才劲已经去过沈府,想来跟殿下预期的不差分毫。只是黄三说沈府里
现在又渗入另一股势力,倒是不容小觑。”
“何时?”
萧天道:“没多久,大概是殿下此次来陈国之后。”
“是吗?”顾呈瑜笑了笑,“无妨,就当顺便瞧瞧沈天赐的本事了。去宁远伯府。”
“殿下要亲自去?”
顾呈瑜翻身上马,拉住缰绳,回头笑着说:“本太子的女人,当然要本太子亲自去。”萧天也上了随后的一匹马,低声嘟囔道:“就知道沈小姐早晚得当属下的女主子。”
“你终于说了句顺耳的话。”
萧天沉默,强行忍住想要望天翻白眼的冲动。
到了宁远伯府,顾呈瑜光明正大地敲门,被迎入,宁远伯诚惶诚恐地请他坐到上首,亲自奉茶道:“殿下大驾,微臣甚是惶恐。”
“早就听闻宁远伯当年在战场上的英姿,特来拜会。”
宁远伯赔笑道:“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微臣也就空有个爵位,府里的大小事还得靠犬子做主。”
“那不如把贵公子请过来?本太子也好见见这位大陈的青年才俊。”
“殿下相邀是犬子的荣幸,快,去请公子!”
和宁远伯虚虚实实地说了会儿话,他便静坐品茶,来意再明显不过,是专程等马才劲的。宁远伯额角冒汗,实在不知嫡长子究竟哪儿招惹了大齐太子。顾呈瑜这么一来,宁远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还希望明帝千万别猜忌他。
马才劲匆匆往明堂走,昨日还不知是谁给马向雪下了毒,今儿大齐太子居然亲自登门。
看来沈月华确实得了大齐太子的青眼,他所料没错。他现在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早知道就不招惹沈月华,这位大齐太子绝不是善茬,他和马向雪的事还能瞒得住吗?
不仅如此,顾呈瑜一点都不避讳地进府,已经把宁远伯府放在了风口浪尖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