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大家种点粮食都不容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些东西你们都带回去。”
那些百姓将吃食塞进马车里,月生海都给他们挡回去了。
而那些百姓还乐此不疲,一直往马车里塞东西。
月生海实在顾不过来,只真诚地道谢,“多谢各位,多谢各位。”
看到这样一幕。
梅氏和月流铃相视一笑。
“你爹他为官这么多年来,好坏百姓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偏偏宫中那位识不清。”
道出这句话。
梅氏眉眼微眯,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月流铃却是赶紧示意母亲噤声,细声地说道,“娘,话可不能乱说,小心传入那人的耳里,会惹来杀头的大罪。”
“哎……”
在女儿的提醒下。
梅氏长叹了一声,便闭口再也不言。
“父亲他是个好官,只要我们还有一条命在,就有翻案的机会,日后,一定会查出,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指使!”
“是啊,为娘也只能期待这一日早些到来了。”
两人看向月生海,都十分欣慰。
母女俩的话落入月生海的耳中。
月生海的视线在母女二人的面上扫荡了一圈,最后无奈开口,“好官又如何,最终还是无法护住
自己的妻女,让妻女跟着我去南蛮受苦。”
月生海每当想到这些。
他心中便十分愧疚。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月流铃却是拉住父亲的手,柔声地宽慰,“爹说的什么话,如今寒杉还在安亭书院求学,圣上没有迁罪于他,待寒杉日后考取功名,他定会还父亲一个清白。”
“况且,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就当是去南方游玩了,只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不管在哪里,都是家。”
月流铃话虽如此。
但她想到玺宝,最后一句话出口,便细声了许多。
梅氏察觉出女儿的情绪变化,拉着女儿的手,无声地安慰。
感受到母亲温暖的双手。
月流铃扭头看向母亲,樱唇微弯,露出一抹浅笑来,示意母亲放心。
几辆囚车一路前行。
穿过繁华的东市。
很快就要出城了。
一旦出城,他们才算是真正地离开了京城。
眼看着城门近在咫尺。
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惊呼。
“前方的囚车还请稍等,前方的囚车还请稍等——”
听到这声音。
解差大人疑惑地回过头,就见一辆马车飞奔而来。
看清楚是宣家的马车。
他赶紧招手让队伍都
停下来。
月流铃也疑惑。
她扭头看去,就见宣日朗从马车上下来。
随后,他便转身抱起了玺宝。
看到玺宝熟悉的小脸蛋儿,月流铃顿时崩不住了,双手紧紧抓住囚车,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鼻尖一酸,瞬间红了眼眶。
“玺宝……”
月流铃无力地喊了一声。
她不敢用力,怕自己会不舍。
宣日朗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女人。
抱着怀里的孩子,径直走向她。
待离得近了。
月流铃才看清孩子的脸蛋儿。
只见孩子紧闭着双目,乖乖躺在男人的怀里,好似睡着了一般。
月流铃忍不住伸手去摸孩子的脸蛋儿。
她的手还未接触到孩子的肌肤。
玺宝就突然睁开眼睛。
看到熟悉的面孔。
他高兴地直接从爹爹的怀里蹦出来,探出身子倒向娘亲,还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娘亲,娘亲——”
“爹爹,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娘亲!”
说完这句话。
小家伙回头看着爹爹,稚嫩的脸蛋儿揪在一起,好似有些生气了。
宣日朗朝着一旁的解差大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就直接将囚车打开,他才将孩子递过去。
月流铃抱着孩子。
感受到孩
子暖乎乎的温度,她这才清醒过来,这不是在做梦。
在离开京城之前,她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娘亲,玺宝好想好想你呀,那些人有没有欺负娘亲,若是那些人敢欺负了娘亲,玺宝就帮娘欺负回去!”
说话间。
玺宝还撸起了袖子,气呼呼地看着一旁的解差大人,好似随时准备动手一般,像极了一个小大人。
“没有人欺负娘亲,他们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