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姵裳腹痛难忍。
双手撑在桌上,却一不小心将桌上的茶壶茶盏打翻在地。
茶盏应声而碎。
桃竹候在外头,听到屋内的动静,她赶紧冲了进来。
就见主子躺在地上,正捂着下腹一脸痛苦,而她的身下,是一大滩血。
“小姐,这是怎的了?”
见此一幕。
桃竹吓坏了,她赶紧扶着主子,送她到床榻上躺着。
月姵裳掐了掐柔软的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喘着粗气,颤抖着手指向一旁的化妆台,虚弱地说,“那里最底层,黑色的药丸,给我一颗。”
“是,小姐。”
听到主子的吩咐。
桃竹赶紧来到梳妆台前,翻箱倒柜地找,才在一个小匣子里找出一颗黑色药丸。
她立马服侍着主子将药丸服下。
片刻后。
月姵裳的脸色才好了些。
见着小姐终是没那般痛苦,桃竹总算松了口气,而她的额间已然布满了汗珠。
“小姐,方才是怎么了,奴婢可吓坏了。”桃竹赶紧关心地问道。
她这才得空,扯出手帕将额间的汗珠擦干净。
听到丫鬟的关心。
月姵裳好看的睫毛颤了颤。
她费力地抬起手,覆上平坦的小腹,一字一句地开口,“我的孩子
,没了。”
“什么!”
桃竹瞪大了眸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方才主子肚里的孩子还好好的,怎么才片刻的功夫,就没了?
莫不是方才,九皇子的缘故?
“小声些,莫要让旁人知道。”
见丫鬟反应如此大。
月姵裳微蹙着眉头,惨白的薄唇轻启,“倒些热水来,我有些口渴。”
事不宜迟。
桃竹赶紧烧水去了。
月姵裳端起杯子,半杯热水下肚,她才觉着下腹暖些,没那般痛了。
恢复了些体力。
月姵裳才勉强能下地走路。
可因为刚失去了孩子,她的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在地上。
所幸桃竹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见主子疼到极点了,还咬牙隐忍着,桃竹十分心疼,“小姐,现在不能请大夫,也不能告知九皇子,真是苦了您了。”
听到桃竹此话。
月姵裳好看的眉眼微眯,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都是月流铃。
若不是她,她怎会逃离月府来到九皇子府,若不是来到九皇子府,又怎会经历这么多苦难。
总有一天,她要将所经历的痛苦,全部从那个贱人身上讨回来!
思及此。
她突然抓住桃竹的手腕,紧紧盯着她,细声
问道,“府外那个孕妇如何了?”
“奴婢前两日才去看过一次,那人一切都好,肚子里的胎儿也很康健。”桃竹如实应道。
“好!”得到满意的答案,月姵裳心里才好受些了,“让她好好养着,到时候就来个——狸猫换太子。”
翌日。
月姵裳正在春湖苑休养。
就有丫鬟来报。
说是九皇子今日要进宫,请她一起入宫,现下已是在府门口等着了。
听闻九皇子主动邀请自己。
月姵裳赶紧从床榻上起身,命桃竹给自己梳洗装扮。
桃竹见主子脸色惨白,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过来,她劝道,“小姐,今儿您还是别去了吧。您的身子尚未恢复,若是再有什么好歹,那可如何是好。”
“我的身体我很清楚,今日还是能熬得住的。”月姵裳不听丫鬟的劝阻,一意孤行,“快,给我梳个发髻,我这脸色不是很好看,多抹些胭脂盖一盖,还有眼底涂厚些。”
最终,桃竹拗不过主子。
只能随了主子,由她去了。
待月姵裳到达府门口时。
就见九皇子已是等候在那里。
墨擎见人终是出来,赶紧迎过来,面上略微有些不满,“裳儿,今儿你的速度怎的如此之慢,我在这等你半个
时辰了,快,快上马车。”
说话间。
墨擎拉着女人,就用力往马车上拽。
月姵裳强忍着下腹的剧痛,踏上马车。
她还装作无事人一般,笑着对男人说道,“我想着今儿入宫,自是要好好打扮,不能给擎郎丢了脸面不是。”
听女人说是为了自己。
墨擎脸上的神色才缓和了些,他疼惜地将女人搂入怀里,便闭口不言。
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