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夫人离开后。
府邸才恢复往日的平静。
墨擎回了书房,用手撑着额头,愁得焦头烂额。
严嬷嬷见了,甚是心疼。
她赶紧上前温柔地替主子按揉,轻声地开口安慰,“九皇子,可是还在为方才的事情忧心?”
感受到头上舒适的力道。
墨擎蹙起的眉头才微展开来,叹了口薄气,“父皇停了我的俸禄,最近府中的日子本就清贫,现今又遭受突来横祸,今儿更是拉下脸面到处去求人,才凑齐了那八千两银子,还陪了那么多好东西出去。”
“现在这偌大的皇子府,就是一副空壳。”
“不仅是月姵裳这个蠢妇惹事,也都怪那个女人,此事恐怕就是她在背后从中作梗!咳咳……”
想到那些夫人口中所言。
墨擎已然将今儿的事情,全部怪罪在月流铃的身上。
若非她狮子大开口让这官夫人损失了八千两银子,又何至于问到了他的头上!
见主子情绪激动。
严嬷嬷倒了一杯凉茶递到主子手边
她自是清楚,主子口中的“那个女人”是何人。
不过嘛——
“依老奴所见,此事和月府那两个千金都脱不了干系,不过咱们还得先解了近处的困难才是。”
“嬷嬷的意思是——”
听严嬷
嬷如此说。
墨擎有些不明白。
“天儿酷热,地库里的冰块都用完了,如今九皇子吃糠咽菜的,那怎可行。”
“那月二小姐身上还有些银子,今儿的损失,不如都让她给九皇子分担了,如此一来,就能解了燃眉之急。”
听了乳母这席话。
墨擎心下仔细一思索,觉得甚有几分道理。
他当即下定决心,等月姵裳回来一定问她要钱!
另一边。
月姵裳正和丫鬟在府中闲逛。
就听闻府中出事了。
方才有一大群官夫人,气势汹汹地入府来了,还砸了她住的院子。
听到这个消息,月姵裳当即气上心头。
“你说什么?砸了我的院子?现在那些人可都走了?”月姵裳扫了眼报信的丫鬟。
她一边提着裙摆往回走,一边询问详情。
“消息传入九皇子耳中,九皇子亲自过来赔礼道歉,那些夫人才消停了,如今已是都离开了皇子府。”丫鬟匆匆地如实说道。
“可看清楚了,是哪家的夫人?”月姵裳觉得事情蹊跷,继续问道。
“有张侍郎家的夫人,李府的夫人……”丫鬟将自己认识的那些夫人,都细数了一遍。
听到这些名号。
月姵裳心里十分疑惑。
这些人怎会查到自己的身上。
她明明模仿的是那个贱人的字迹,而且落款也是那个贱人的。
这些人不去找那个贱人的麻烦,怎的反而过来砸了她的院子?
莫非——
她们发现了什么?
月姵裳百思不得其解。
她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进了院子一看,她直接傻眼了。
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茶盏花瓶瓷器什么的扔了一地。
都无一幸免的碎成了渣。
而这些碎片中间,还掺杂着许多信纸和信封。
月姵裳捡起信纸一看。
上面正是她写得那些陷害月流铃的情书,这些情书都还未送出去,就被人直接扒了个干净。
这些人定是查到了她的头上,所以带人来打砸。
如今她们在自己的内屋搜到了这些信纸,那便是铁证如山的事情。
这次,她洗不掉了——
思及此。
月姵裳的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要往旁倒去。
桃竹眼疾手快地赶紧扶着主子坐下。
月姵裳自顾倒了一杯茶水喝下,这才感觉心里面好受了许多。
“九皇子,他可有说什么?”
月姵裳缓过劲来,抬起眸子,将视线重新放在一旁的报信丫鬟身上。
那丫鬟低垂着脑袋,老实地应道,“没有,九皇子送走了那些夫人,便回书房去了。”
丫鬟的这句话
落下。
月姵裳堵在心口的重石才落下了。
然而。
她还未来得及缓一口气。
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入了院子。
严嬷嬷听闻月姵裳回来了,便奉了主子的命令,赶紧讨钱来了。
月姵裳与她四目相对,看到后者眼底的笑容,她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
不等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