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头坐下吃了两口酒,“有好吃的,也不知道喊我。”
“没喊你不是也来了。”李老头揶揄道,“家里没给你留饭?”
“胡说!”江老头轻咳两声,“我这是顺路过来找你吃两口。”
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开门后,楼管带着个袖套,“江教授,咱们明后儿两天停水,要更换水管,同志们都在楼下接水呢。”
江老头点头说,“谢谢您,我等会儿去接。”
谭弈三两口吃完了饭,起身道,“我去接吧。”
阮岚也跟着去了。
两人一走,李老头才说道,“让你给江文耀帮忙?”
江老头没吭气。
昨天下午,江文耀带着李霜来看他们,把厂子里染料含有危害品的事情说了,江文耀也说自己不知情。
他家老婆子听完后,就让江老头去找人走关系,说什么这可能会成为江文耀的人生污点,绝对不能有。
江老头给他家老婆子解释,这事算是锻炼江文耀的处理方式,于公于私,都不该他帮忙走动关系。
可他家老婆子根本不听,说这事要是他不管,就不许他进家门。
李老头挑眉,“那事你还没给她说?”
“她心脏不好,
再说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是不是亲生的重要么。”
李老头呵笑,“那你亲生儿子呢,也不重要?”
江老头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么多年过去,该找的地方,能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他要是还活着,应该已经有了家室,此生算是我们无缘吧。”
“这事我不准备告诉小易,我怕她心脏受不住,江文耀就当是我亲生儿子吧。”
李老头轻轻摇头,“他要是真是你亲生儿子,你早因为这事抽皮带了,今儿这事要是老大老二做的,你早就骂人了吧。”
“那倒是。”江老头有些怅然,“要不是江文耀从小身体差,小易又是失而复得,我早就在小时候把她掰过来了。”
李老头瞅了眼旁边的江老头,懒得在他伤口上撒盐,“这事小易要是问你,你就说我报告早交上去了,没法改。”
江老头重重哼了声,“对了,我今儿去了印刷社,那些国外文献都是你指导谭弈翻译的?”
“我哪有那时间,都是谭弈自己翻译的。”
江老头眯着眼,“不就找了个好苗子,瞧把你嘚瑟的。”
“我嘚瑟啥!”李老头郁闷道,“那小子是聪明,只可惜家境不
好,我瞅着他不会乐意走科研这条道。”
江老头哈哈大笑,“那我就放心了。”
李老头狠狠瞪了眼江老头,“瞎得意个屁,你计算机学咋样了,听说年龄大的人学习新事物不太容易。”
江老头咬牙道,“放屁,我上手特别溜!”
谭弈跟阮岚排了一个小时,才打上了水,回来时,楼上两个老头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
阮岚跟谭弈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谭弈把两大水桶分开放在厨房跟厕所外。
等他们出来时,江老头已经走了,李老头烧水冲了三杯热茶,喝完后,又拉着谭弈去了科研室。
阮岚一觉睡到天亮,谭弈他们没回来,阮岚直接去了胡大婶的家里。
胡冬梅刚打开门透气,就瞧见屋外的阮岚。
“你来了呀!”胡冬梅欣喜道,“我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快进来坐。”
胡冬梅领着阮岚进去的时候,家里还有一位中年男人。
胡冬梅笑着说道,“他是囡囡的父亲,张啸。”
张啸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依旧风度翩翩。
胡冬梅打开刚才阮岚给她的布兜,“这就是做好的嫁衣?”
胡冬梅将嫁衣铺开在桌子上,只见双肩
处的凤羽雕琢,前身为一条卧在牡丹花丛中展翅的凤凰,裙身下摆围花团锦簇。
在袖口裙摆处,还绣着暗红色的绢花,让整件裙摆显得立体而华贵,在腰身那边还掐了两片大的牵牛花。
胡冬梅不禁赞叹,“这工艺也太好看了吧。”
旁边的张啸表情也是十分赞叹,“这手艺的确很好,这嫁衣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件,你父亲刺绣功力只怕在国内也能排的上名次了,希望有机会能够亲自感谢您的父亲?”
胡冬梅推了他一把,“那不如邀请他们来参加囡囡的婚礼?”
“可以啊!”
胡冬梅立刻转身取了张烫金的请帖,她交给了阮岚,笑眯眯说道,“真心希望你们能够来参加婚礼。”
阮岚接过婚礼请帖,“我们一定会去的。”
黑色的轿车停在楼下,张啸起身,“不好意思,我先去上班。”
胡冬梅瘪嘴道,“今儿不许你再下铁炉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