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婆子混淆视听,要谭父误会他自己是弃婴,想让他继续认贼做母,可阮岚才不给她机会。
人群里,林阳若有所思的看向阮岚,又瞧了瞧旁边的江明。
林阳大笑道,“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你跟谭婆子挺像?”
众人看向江明,后者瞬间变了脸色,“林阳,你不许乱说!她才不是我奶奶!”
谭婆子那样无知的村妇怎么可能是他奶奶,他奶奶可是国家级的翻译官!
况且他奶奶对他很好的,根本不是几个鸡蛋几个苹果这种小恩小惠!
众人也觉得江明内秀文娟,不像是泼妇谭婆子的孙子。
江明语气着急,声音不觉提高了许多,刚好被谭婆子听见。
谭婆子皱着眉头,心里万分纠结。
她内心希望江明承认她,可她又不敢让江明认她。
事情似乎陷入将僵局,谭婆子担心被看出更多。
她咬着牙说道,“谭老三,生母不及养母大,难道我现在给你说的话,你都不听了?”
谭父看着谭婆子,许久后才说,“我分不清你说的是真话假话。”
谭婆子愣住,她想把谭父骗回来,可旁边站着谭弈跟阮岚,这两个人精明得很,不好糊弄。
更何况
,附近人还多的很,她担心自己说得多,漏洞多。
谭婆子装着委屈哭诉,“我把你拉扯大的,就因为你不是我生的,立马跟我这么生分。”
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往双腿上一甩,“我老太婆活不了了,养大的儿子不要我了啊。”
周围人又觉得谭婆子有些可怜,毕竟谭婆子把谭老三拉扯大。
如今谭老三发现没有血缘,就立刻翻脸,多少是有些不厚道的。
有几个婆子出口劝道,“是啊,谭老三,你赶紧把你娘扶起来吧,生恩不及养恩大的。”
柳婶子觉得谭婆子在装,可这事关乎孝道,她也不好开口。
阮岚眯着眼,“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村民不懂,回头问何队长,“大队长,这啥意思?”
何队长缓缓的皱眉,倒是旁边的林阳起了兴趣。
他看向阮岚,认真解释着,“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们没有经历过别人受到的苦难其辱,就别劝人家原谅那些使坏的人。”
“给你们举个例子吧,”林阳笑道,“比如别人把你腿打断了,你下半辈子都只能是个残疾,做不了农活,下不了床。”
“可这个人给你下跪道歉,而旁边的人都
劝你原谅打断你腿的人,你原谅么?”
院内的阮岚看了眼林阳,这人懂的挺多?
谭弈瞥了眼林阳。
队伍里的有个老汉皱眉,“这咋原谅,下不了床干不了农活,这跟废物有啥区别?”
柳婶子重重哼了声,“搁我还得以牙还牙喽!”
这次彻底没有人劝谭父了,谁都不愿遭遇了不好的事情,还得去原谅别人。
有个婆子忽然道,“可那几年闹饥荒,孩子不是都活……”
婆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话。
何队长皱眉,“赶紧上去砍春笋,都不用干活了?”
队伍这才继续朝前走,大家走的很慢,都想再听两句。
可谭老三始终没有说话,谭婆子落了个没趣。
她觉得还是先回家,找谭公商量下这事的对策再说。
谭婆子离开后,谭父沉默的回了屋。
阮岚有些担忧,谭弈轻轻将她拉去外面。
阮岚朝屋里看了眼,小声道,“爸情绪好像不对劲?”
谭弈点头,“爹应该是想到饥荒那年的事情。”
阮岚眨了眨眼,“饥荒?”
原主是这本书的配角,是个工具人,自然不会有太过详细的描写。
同样作为大反派的谭弈,也不
会详细描写。
“饥荒闹了有两年,我当时十一岁,小弟六岁,小妹两岁,娘怀着小弟。”
“那个时候什么吃的都没有,我们还听说好多地方都开始吃人。”
“后来爹带着我上山打猎,山下的猎物都被人全抢光了,我们只能往山里走得很深。”
“因为做陷阱费了些时间,等我们下来时,晚了几天。”
谭弈凝噎住,而后才继续说道,“当时我跟爹看见谭婆子他们把娘已经绑起来了。”
阮岚瞪道,“谭婆子该不会是想吃……”
谭弈沉默的点头,“好在我跟爹赶回来的及时,虽然娘当时没事,可从那后她总是在半夜做噩梦。”
“再后来小弟早产,娘没了,谭婆子又打起了娘跟小弟的主意。”
“爹带着我们连夜上山把娘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