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屋里仍是明亮的,裴景川检查得很细致。
衣衫之下,姜媚胳臂上腰上都有被掐出来的青紫痕迹。
她皮肤白,这些掐痕看着触目惊心。
裴景川看完,周身的气息越发凛冽,他凉凉地睨着姜媚:“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
没了衣服遮挡,姜媚很没有安全感,她紧紧趴在床上,小声说:“周岚被李夫人命人打成了猪头,今天跟着她的那些丫鬟婆子应该都会被李夫人发卖,这样算起来我确实没有吃亏。”
裴景川横了姜媚一眼,姜媚缩了缩脖子噤了声。
裴景川拿来药油准备帮她涂药,姜媚欲言又止。
她的手没受伤,其实可以自己擦的。
裴景川看出她的扭捏,沉沉开口:“怎么,要我来硬的?”
他的力气远在她之上,很容易就能制住她。
姜媚抿了抿唇,把头埋进枕头里。
裴景川先把药油在掌心揉开,然后才落在姜媚腰上。
被掐过的地方还疼着,裴景川的掌心又热,姜媚本能地瑟缩了下,身子控制不住绷紧。
“疼?”
裴景川问,姜媚咬着唇摇头。
裴景川没再说什么,动作放轻了些。
擦完药,姜媚的耳根已经红透。
她刚穿好衣服,裴景川的吻就落了下来。
裴景川吻得又重又急,姜媚毫无防备,呼吸被尽数掠夺,脑袋一阵阵发白。
不知过了多久,裴景川才放开她。
姜媚身子发软,只能靠在裴景川的胸膛喘气。
裴景川的呼吸同样不稳,胸膛起伏得很厉害,鼓噪的心跳声全都砸在姜媚耳边,姜媚正想说点儿什么打破这暧昧的气氛,清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姑娘,李夫人派人送东西来了。”
堂屋里,李家的掌事嬷嬷恭敬地站着,见姜媚和裴景川进来,立刻福身行礼:“老奴拜见裴大人、姜姑娘。”
落了座,裴景川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姜媚只能问:“李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掌事嬷嬷拿了一沓银票和一张请柬给姜媚:“我家夫人查了下账,发现最近府里有不少亏空,夫人说多亏了姑娘才能把这些亏空找回来,这些银两都是姑娘应得的,再过不久就是我家小姐的及笄宴,姑娘和裴大人若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来观礼。”
周岚今日买得最贵的就是那一匹布,旁的都不值什么钱,这位李夫人给姜媚的银票却足足有一千两,而且嬷嬷邀请时是把姜媚放在裴景川前面的,可见李夫人主要是邀请的姜媚。
裴景川并未觉得被忽视,毫不犹豫地回答:“好,到时我们一定赴宴。”
姜媚盯着帖子又看了一遍提醒:“那日好像不逢沐休,三郎要当值,不能赴宴。”
“我可以告假,”裴景川毫不犹豫地回答,而后又道,“你胆子小,又不善交际,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李府的管事嬷嬷还在,裴景川说得这样自然,姜媚的脸又红起来。
——
周鸿远带着周岚回了家。
李氏正躺在屋里休息,见周岚肿着脸,满脸泪痕,蹭的一下坐起来:“这是怎么了,岚儿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听到李氏的关心,周岚扑进李氏怀里痛哭起来。
听到是姜媚把这件事捅到李夫人面前的,李氏气得面容扭曲:“这个贱人,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弄死她,她自己攀高枝过上好日子了,却要把我们往死路上比,她的心肠怎么就这么坏啊?”
周鸿远一直冷着脸,听完李氏的话忍不住愤怒:“这关人家什么事?如果不是岚儿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被人抓到把柄?而且李大人的年纪都能当我爹了,娘怎么能把岚儿往火坑里推?”
周鸿远句句都是质问,周岚哭得更凶,李氏大声反驳:“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把岚儿往火坑里推,要不是你一直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拒了叶家的亲事,还借钱帮那个贱人逃跑,我们至于沦落到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吗?岚儿要是不委身给那个人,我们吃什么住什么?”
“我不是发俸禄了吗?我们先住差一点儿的地方,等过段时间攒够了钱,日子总归是能好起来的。”
“你一个月就八两俸禄,攒一辈子也买不起叶家那样的大宅子!”
李氏怒吼,不等周鸿远开口,又埋怨道:“我看你就是被那个贱人迷了魂了,明明她都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还要维护她,你再这样下去,日后怕是要死在她手上。”
周鸿远皱眉,还要反驳,周岚突然捂着肚子痛呼起来,没一会儿,她的裙摆被血浸染。
李氏脸色大变,周鸿远也顾不上和李氏吵架,立刻去请大夫。
一个时辰后,周岚确诊怀了身孕。
“她动了胎气,这个孩子你们留不留?”
周